……”
话一脱口,相视而笑。只字不言,却都明白。
他知她,她也知他。
不需说,不必说。
李偃俯身,:“伤口还疼吗?饿不饿?渴不渴?教大夫来瞧瞧吧。”
说着就要起身唤人,衣袖却被拽住,赵锦宁杏眼微红,粉光融滑地望着他,“我不疼,不饿也不渴,你别走……我有许多话想要同你说……”
“你的话,我都知道。”
“不……”她坚持,“我想亲口告诉你。”
“好,”李偃又坐下,眼中含情,脉脉一笑:“我听着,你慢慢说,只是别再哭。”
就冲后半句话,足够惹人落泪。赵锦宁觉得利害,皱皱鼻子,撅嘴嗔道:“讨厌……”
“祖宗……我不吱声了,你说就是。”
他宠溺地哄着,薄唇紧抿成直线,又逗笑了她。
赵锦宁长吁一口气,缓缓说道:“这几日我睡着……你说的话我都听得到。”
“以前的事,我全都想起来了……”
李偃闻言,心一沉,他猜到她可能记起些什么,所以才把以前的事说给她听,但并没有全部讲出来。
他不希望她全部记起,尤其是……上辈子李霁言在她心里比他重要这部分。
只要寻思起来,他就控制不住想再去剐李霁言个千八百回!
他谨慎地注视着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耸耳继续听她往下说。
岂料听到却是:“以前,我很怕你。”
“从第一次在马车上见面,我就怕,你盯着我,打量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物件儿。”
“我是看你有趣,小姑娘家家胆子忒大,大半夜到窑子门口截男人。”李偃无奈笑笑:“不想你竟是个纸老虎,装的有模有样,把我都唬住了。”
“我那时才十七岁……统共没见过几个男人,深更半夜上门自荐,对方还是个轻薄无行,流连烟花的好色之徒,”赵锦宁眈着他,满肚子委屈,“拿我当妓子调戏,能不怕吗?只是强忍着罢了。”
这倒也是。
细想想,他之所以轻薄她,是因先前的吻,可她吻他,又是因他做派放浪,再往后追溯,归根结底,还是怨他。
赵锦宁一回忆,着实不痛快,见他默不作声,心中酸水直往外冒:“衣裳袖子一股子乱七八糟的香粉味儿,熏的人脑仁儿疼。”
李偃瞧她那眼神,颇有强悍妻子到妓院抓丈夫回家算账的气势,也是醋上了,心中着实美,笑微微解释道:“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从未狎妓嫖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