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宫的令,教太医务必医好常记溪!”又道,“杜将军是驸马信赖之人人,本宫不会有事的,等本宫回来。”

她将驸马二字咬得极重,万诚瞬间明白,颔首道:“小人遵命!”

杜常驾马车驶出角门,嫤音才知道出了事,一路疾跑,急匆匆追出门,“嫂嫂!”

随侍马车左右的数十名士兵,凶神恶煞地回头瞪向嫤音。

嫤音看见嫂嫂掀开窗幔,摇了摇头。心知不能冲动,强自稳住心神,仔细观察了下这十多名随从,他们身上虽穿着本朝士兵的布甲,但盔帽底下的发髻却辫子发!她急急回到府内将自己发现告知万诚商量对策。

万诚闻言,加之公主走前的暗示,心中一忖,有了主意:“只怕是外族人要以殿下来要挟驸马!眼下只有兵分两路,分别前往我军驻地告知驸马、追孟仞回来解救殿下!”

“事不宜迟,”嫤音心急如焚,道:“那便由我去通知哥哥罢!”

万诚有些迟疑,嫤音忙说:“我马术极好,也曾去过驻地,万公公放心吧。”

这厢万诚与嫤音分别请救援,那厢公主的马车悄然驶到城门。

有长公主这个活令牌,加之杜常曾任守城将领,戍守城门的官兵哪敢多言,恭恭敬敬地放行而去。

驶出城外几百米外,一直缄默不语的赵锦宁开了口:“本宫有一言请问杜将军,不知将军可肯解惑。”

杜常听闻,顿了片刻,随即令手下来驾车,自己弯腰进到车厢,打躬作揖道:“卑职,知无不言。”

赵锦宁让杜常坐至对面箱座,微微一笑,“杜将军受何人胁迫?劫持本宫意欲何为?”

她目光灼灼,直戳杜常命门,杜常微顿,眼中闪过意外又惭愧的神色:“殿下,怎知卑职是受胁迫……”

她简简单单吐出六个字:“我信他,他信你。”

这个信字掷地有声,砸进耳内,杜常倍感羞耻,脊梁骨弯成破败的弓,尽显狼狈不堪,低哑着嗓子道:“卑职……愧对将军,此事了后,定当以死谢罪!”

赵锦宁见他这副负罪引慝的模样,心中有了谱,意味深长道:“世间万物尽贪生,为人岂有不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