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看,是他的小字“知行”。

李偃摩挲着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娟秀小楷,腔调里带着意外和几分欣喜:“又给我做什么?不是叫你做个手袖冬天用吗?”

“哥哥在外头奔波辛苦,我在宫里可以不用的。”

赵锦宁观察到他手指有薄茧,猜测他应该常常拿弓射箭,对他真实身份很是怀疑,这才做了幅护腕试探:“拉弓射箭戴上就不怕磨伤手了。”

李偃沉沉望着赵锦宁,“有劳你费心,我定会好好佩戴。”

“哥哥和我不必如此客气。”她坦然迎着他目光,“在外一定要多多保重。”

李偃收好护腕,又往前走了一步,皂靴几乎要碰到她的绣鞋。他抬起两手轻轻搭在她肩头,弯下腰与她平视,眼里含着几分笑:“我不喜欢别人和我有相同的东西,你的这份心意只能对我如此。”

他的眼睛,像月下黑潭,眼波荡起,银光浮在澹澹水面,潋滟生姿又深不见底。平空让人心生忌惮。

“可听明白了?”

不管是心里如何想,赵锦宁表面上总是柔顺,恬恬静静一张小脸,任谁都挑不出错来,“我知道了。”

李偃的手绕到她后背,掌握住了纤细腰身,胳膊一揽,她的身体就靠了过来,清朗语音从头顶传来,“不能光知道,还要做到。”

赵锦宁被他圈怀里,只能答应一声:“好。”

这么亲密的相拥,隔着衣衫她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像寒酥一样很温暖也很熟悉。

她脸贴在他胸口,扑通扑通……听着他平缓又强劲的心跳声,隐隐发觉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排斥同他亲近……

这种熟悉,仿佛雾里看花,若明若昧。

“好奇怪……”她一不小心将疑问呢喃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