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言明。”

吴即中剖玄析微,慢条斯理道:“昔年,诸葛孔明带领两千士兵,以空城计吓退司马懿十五万大军。”

“将军英勇神武定能看出这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他拱了拱手,精明目光斜向城门,斩钉截铁道,“卑职敢拿项上人头作保,城中士兵绝超不过六千人!”

“你们汉人嘴上功夫真是了得!”左军师吹胡子瞪眼,操着南腔北调的官话鄙夷道:“你作保?你二两重的脑袋比不上只羊羔值钱。”

“您千万不要相信这个汉人,中原人心眼多最是狡猾!”又见岱钦沉吟不语,恐被劝服,忙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劝说道:“他们汉人有句话叫‘事反常态必有妖’,您不觉得一路打来太顺利了吗?说不定城内埋有陷阱。不如退回狡骏岭,进可攻退也可守。”

吴即中听不懂左军师叽里呱啦的话,但明白是跟他唱反调,瞧着岱钦脸上浮现动容神色,忙进言:“北笀山外一战,赵军倾巢出动!禾兴城已然空城。李偃死在将军刀下后,军队鱼溃鸟散。纵使城内有兵,然,无领军之将,不过一盘散沙。”

“倘或今晚不攻,明日援军一到,禾兴城防高耸入云易守而难攻啊!”

“还请将军三思!”

两位军师,各有各的理,岱钦心中较量片刻,盯着夯实城墙,拍了拍手。

队伍中有个小卒捧着个木盒子颠颠地跑过来,岱钦俯身耳语一番,那小卒打开木盒,拎起盒中血淋淋的人头,跑到吊桥上,高声大喊道:“李偃人头在此,速速打开城门!”

说着,一脚踢到桥中央,那满脸血污瞧不出长相的人头叽里咕噜滚了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