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嫤音信上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她把她要来和兴的事儿告诉她大哥哥了。
不管以蜜友还是作为嫂嫂,她都认为该说。
金陵和兴万里迢迢,往北这一道儿正值灾情四起,她一个弱女子,要有什么闪失,可怎生是好。
她觑着李偃,心里暗暗艳羡嫤音。
她怎么就没有个因为担忧她安危而生气的哥哥呢。
想着想着,她就问出了口:“倘或是我千里迢迢来寻你,你会生气吗?”
“不会。”
李偃侧过脸来看她,目光灼灼,“我不会离你超过半丈远。”
他眉眼间有能化开寒冰的温存,一下暖进她心里,热乎乎的。
好像在这刻,没有哥哥心疼也不打紧了。
赵锦宁再无疑问,又关心起嫤音如今走到何地,何时能到禾兴来。
李偃思忖着,信是八月初寄来的,嫤音操持完亡夫三周年忌辰八月半才启程,算日子,估计现在到了京畿一带。虽有九钧影卫相护,可如今京畿灾民众多,路上恐不安全,事不宜迟,他起身道:“我不放心,得派个人去接她。”
赵锦宁道:“那就教孟仞带人去吧。”
“不用,光教承瑜去就行,”李偃扬眉,展出几分笑容,一面穿披风,一面意有所指道:“你的人,得留着做大事。”
的确是大事,这两批粮食距朝廷赈济粮到前,起了很大的作用。
经此,她这个长公主在禾兴算是家喻户晓,深得民心了。
而在皇帝眼中,她以皇室身份救济灾民那是替他安抚民心。
另有杨同甫连上三道奏疏,赞她深明大义,话里话外称皇帝许长公主来禾兴就藩实乃英明决策。
赵倝得到忠臣肯定,愈发觉得自己运筹帷幄,决胜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