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等等”常记溪忙挡住她的去路,“我有事!”

岑书不信,绕到他前面,“你还有什么正经事儿?”

“真有事,”常记溪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瞅见她白嫩圆润耳垂上坠着南红珠,笑着低声道:“你戴着真好看。”

廊外庭院有不少洒扫婢女,他大庭广众下说出这话,岑书听着害臊,两腮顿起羞云,不由加快步子,南红珠摇曳的幅度变大,敲在红晕的肌上,凉极了。

她忽生羞恼,懊悔不该戴出来。

“我这该死的胡说,”她三脚两步快走,不睬自己,常记溪意识自己出言不当,忙赔不是:“姑娘莫恼!”

“我真有事要回殿下!”

“殿下可午睡了?”

他大步走到前头拦住她,岑书瞧他一本正经,也怕贻误差事,“到底什么要紧的事儿?”

“二门上来报,说待会儿有花匠来移栽梅花儿。”

“是往后花园栽?”岑书蹙起眉尖,疑惑道,“我记得昨儿司正递上来的花木单子上没有梅花儿啊?”

常记溪点点头:“梅花是驸马派人置买的,说要往内院庭内栽,干爹也是刚知,这才教我来回殿下。”

“殿下方要午睡……”岑书望了望正房门帘,“我去瞧瞧。”

说着,岑书移步,常记溪依旧在后头跟着,她顿住脚步,“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常记溪笑眼弯弯:“我等信儿啊。”

岑书印象中,他脸上的笑容是逢迎谄媚的,但此刻,她倏觉他眼中有星子,一眨一眨,仿佛直透她胸口,腔子里的心跟着一跳又一跳,七慌八乱。

她忙垂下眼,正不知所措间,身后传来颂茴的声音:“岑姐姐,殿下唤呢。”

岑书闻言霍地转身,快步朝前:“来了!”

“你慢点儿啊……”

听见他的叮嘱,岑书走的愈发快了,直到门前,她松开紧攥的五指,长长舒了口气。

徐徐进到阁内,瞧见公主背身歇在临窗暖炕,她轻轻唤了声:“殿下。”

赵锦宁懒懒应道:“刚刚听你在窗外同人说话。”

“惊扰殿下安歇,”岑书一骇,想起方才光顾着讲话却忘了地方,恍然垂下脑袋认罪:“奴婢罪该万死。”

良久,赵锦宁开口:“无事。”

又问:“是为什么事儿?”

岑书禀告完梅花一事,赵锦宁听完沉吟片刻,道:“那便教他们进来栽罢。”

东南墙角那片光秃秃的,种梅最相宜。等冬末春初,墙角数枝梅,定有一番凌寒独自开的美感。

赵锦宁正感慨,李知行竟同她不谋而合,结果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刨砸声响。

她撑着身子往外一瞧,依稀见廊外有人影攒动,忙唤岑书进来,问:“谁带人来的,怎么种在庭院了?”

“是翔云,”岑书道,“说是驸马吩咐的。”

岑书复了一遍翔云所转述的李偃原话:“开窗既能赏梅,则不必辛苦公主舍近求远,贵脚踏贱地。”

赵锦宁无奈蹙眉,这人听风就是雨!上次她说走不动,他转头就把梅花种在廊外,让她足不出户赏花。

可他也不想想,等梅花长起来正对着窗户,屋里还怎么见日光?

“去传我的话,把梅花挪到东南角上栽种……”她转念一想,翔云是他的人,岑书去说未必听得进去,便道:“替我更衣。”

赵锦宁穿戴齐整走到廊下,翔云等见状,忙停下手里活计施礼问安。

她吩咐道:“梅花种到西南角上罢。”

“大奶奶……”翔云话一脱口,觉察失言,急急改口唤殿下,“坑都挖好了……您看……”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