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两眼无神地看他,收回视线继续在本子上乱涂乱画,“还不如被直接拒绝呢。”

马凯想继续问,可揭人伤疤属实有些缺德,于是同情地拍拍季殊的肩。

“哎......”季殊而后也跟着叹口气,百转千肠似有许多话藏在心底,只能借着这口叹息稍稍发泄一下。

晚自习他光明正大逃课了。

季殊这人有个习惯,但凡心底藏事就喜欢一人打闷球,好球进的多,心情自然会跟着好转,只是今天不知是手感差还是心情差出新纪录,手中的球屡屡投空。

“操。”

球再一次投空后,他没忍住爆粗。

“季殊!”温路阳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捡起被他当作宣泄工具扔到远处的篮球,“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在这,这可是你18岁生日我送你的限定篮球,你居然就这样把它扔了!”

她佯装生气把球塞他怀里。

季殊讪讪然一笑,“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温路阳有些气愤,“马凯找我说你这天心情不好是因为我!我可不能不明不白背这个锅。”

季殊皱眉,“马凯这个大嘴巴子,回头我抽丫的。”

“你别转移话题!”温路阳把他拽到一旁的凳子上,“说吧,周艺到底怎么打击你了,我替你伸张正义去。”

提起周艺,季殊眼神就开始飘忽不定,喝了口水看向别处,“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我跟她不共戴天,势不两立。”

“得了吧你。”温路阳无情拆穿他,“每次吵完架后都是这两个词,最后不还是和好了。”

季殊尬住,无奈看她一眼,砸了咂嘴后问她,“其实周艺也没说什么,她不过是告诉我一个我自己不愿面对的事实而已,马上就高考了,你们三成绩这么好,将来说不定还能上一所大学,就我这吊车尾的成绩,别说大学了,大专都够呛。”

听他这么说,温路阳沉吟道,“人都是要长大分离的嘛,你现在努力也来得及啊,再不济,可以复读啊,难道你就为这事自闭这么多天啊?”

季殊摸摸脑袋,“那倒也不是。”

温路阳想想也是,毕竟季殊什么脾气她也门清,又追问,“那是因为什么?”

季殊又挠挠下巴,顾左言他,“路阳,你说我跟钱川比起来是不是真的很差劲?”

温路阳歪头,“所以是周艺说你不如钱川?”

季殊点头,模样有些委屈。

“那是周艺认为,我可不这么看。”温路阳认真道,“学习好固然重要,可是钱川实在太沉默寡言了,只要他不说,你就永远猜不透他心底的想法,相处实在太累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季殊问。

“哎呀。”温路阳就像卡带一般顿住,完了,把自己套圈里了。算了,该来的迟早要来,索性不逃避了,心一横,把早已堆砌在脑海里的腹稿说了出来。

“季殊,我非常坚信对一个人的喜欢和爱意是会被感知到的,即使你总四处对人说你喜欢我,可我从来没从你的眼中或者行为中感受到任何一点超出友情范畴的其他情感,看到你写的那些情书时我也有同样的疑惑,我总觉得,你情书中写的那个人,不是我。”

语毕,他们陷入长久的沉默,篮球场旁是一个公园,周围充斥着昆虫发出的噪音,过了许久,季殊缓缓说,“对不起。”

“我喜欢的确实不是你。”

温路阳提心吊胆听他说完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季殊,你吓死我了,还好我猜对了。不然以后......”她立马闭口,下面这句话可不能被季殊知道,毕竟她想做季殊嫂子这件事实在是太荒唐。

见季殊依旧是那副丧丧的可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