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幕。

似乎是无意,训练结束,谢疑脖颈上的颈环松开之后,转头朝博士这面墙看了一眼。

玻璃是单向可视,从室内看不到室外。

可那一瞬间,博士却觉得enigma漆黑冷漠的视线穿透了单向玻璃,漠然看着他,令人心脏惊悸。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想了很多,想起他原本的志向是航天行业,因为那场意外改了大学志愿;想起事情发生的时候,被enigma的信息素暴动波及、毁了双眼,那种摧骨剜肉的疼痛和绝望;想起更早之前,他十几岁的年纪,在学校和同学兴致勃勃地彼此猜测会分化成哪个性别,上课铃响了还在讨论,然后在老师的瞪视下悻悻噤声。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和这个孩子隔着墙对视了一眼。

因为enigma少年只过了不到一秒就把视线移开了,像是巧合。

基地员工还在温声朝他介绍谢疑的资料,只是博士一个字也没再听进去。

沉默了一会儿,博士突然匆匆张口打断:“好,就他吧,带我去签字。”

博士鬼使神差地改变主意,答应下来。

直到签了保密协议、走出基地,才觉得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后悔也已经来不及。

从那一天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虽然负责了很久谢疑的医疗,但一直到现在,两人之间也谈不上关系多近。

听博士提起以前上课的事,谢疑连眼神波动都没有一个,像在听别人的故事:“都过去很久了。”

“而且。”

花盆里的土差不多填满,谢疑用铲子背面把过于蓬松的部分压实,声音显得冷漠:“没有实际意义。”

控制信息素的训练只是抑制住表象,不代表痛苦的根源会消失。

有时候,压抑得越厉害,反噬得就越严重。

enigma在标记伴侣后会高概率爆发信息素暴乱,就是一种不详的征兆。

所谓锁链,只是对使用者有益,值得嘉奖。

对于被使用的人,确实没有任何值得提起的地方。

谢疑最后的话声音很轻,博士突发不适有些晃神,没听太清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