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尝到过肉味都还可以继续忍耐,都快吃到嘴了又停下,每天只能看看闻闻味道,折磨程度堪比炼狱。
谢疑憋了一周,憋得满身火气。
但又压着不敢动作。
苏知的态度不太对,没有矛盾,没有吵架,依旧像往常一样被他接送上下班和照料,也不抗拒接吻拥抱,但那些越来越少的独处时间、消失的撒娇、动作间微小的迟疑,使得谢疑察觉到他正常表象下隐晦的疏远。
也许苏知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或许并不是主观想这样对待谢疑,只是身体会诚实地反射主人内心深处的情绪,无论亲昵或者逃避。
谢疑的手机亮了一下,是博士发来的消息,问他下一次来体检的时间。
消息中午就发过来了,他没有回,这次谢疑扫了一眼,仍旧没有回。
不知道是不是博士和苏知说了什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谢疑很明白这个道理,做过的事都会留下痕迹,他在苏知面前的破绽其实很多,并且越来越掩藏不住。
谢疑面无表情地想,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两下,眉目沉冷。
答案近在咫尺,如果他逼问,博士不可能瞒得住。
但一向果决的enigma,难得陷入类似逃避的状态,没有做任何事,没有去寻找任何答案,只是冷漠地看着消息亮起又熄灭,如同过去看着苏知逐渐对他疏离的整整一周。
倒是苏知被手机亮起来的动静吸引,终于转过头看他,好奇地问:“有消息?工作上的事吗?”
谢疑拿他之前说的话,回答说:“下班了。”
苏知就咬着面包很轻地笑了一下,眼睛弯起来,像两个漂亮的小月牙,轻声地说:“好呀,那就不回了,不加班。”
这样看又似乎对他很亲昵,没有隔阂的样子。
清冷的月亮透过车窗在苏知背后升起,挂在高大枯树执拗地伸出去想要触碰它的树梢上,像是被捕获了,实际却遥远地隔了一个星系的距离。
这是个很漂亮也很寂寥的秋夜。
绿灯亮起,谢疑把视线从苏知身上收回来,平静地驶入车流。
……
两人到家吃了让阿姨提前准备好的宵夜、又洗了澡,已经凌晨一点多。
这个时间点已经很晚了,苏知白天还忙了一天,按理说累坏了,神色也带着懒倦,但他却没有要睡觉的意思,洗完澡,在沙发上跟谢疑亲了几口,要被人抱着上楼睡觉的时候,苏知忽然清醒过来。
拽了拽谢疑的衣服,犹豫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等一下,先不要上去,我有事情要说。”
谢疑心下微微一沉,像是什么落地的声音。
“嗯,”他又坐下来,仍旧是抱住苏知的姿势,不肯放开,肩背瞬间挺直,瞳孔也开始收缩,下颌绷出一个紧紧的弧度。
如果苏知学过相关的知识,会意识到这是一个很防备的姿势,表示机体处于极度的紧张中,也或许是狩猎的前奏,无论如何都代表着危险。
可苏知已经没精力去观察这点细节,他靠在谢疑胸前,只觉得依靠着的肌肉紧绷了一些。
脑海里浮现起一周前在基地中,从博士手中拿到的那些资料。
整整一周的忙碌没能把那些记忆埋起来,反而不受控制地在休息的间隙里反复想起。
……
一周前在基地,苏知看到资料的时候,其实不算很出乎意料。
苏知问出来后,已经从博士诡异的沉默中意识到,所谓的治疗过程可能不是太美好。
没办法了,实在瞒不住,博士吸了口气,大概叙述了一遍,观察苏知的神色,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心疼居多还是害怕,只看得出他有些发怔,甚至连惊讶的情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