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局促的站着,身子都快贴在身后的门上了,依然没说话。心惊胆战。
他似乎能听见江远加重急促的呼吸,每一声都像捶在他的心脏及神经上。
没一会儿他听见江远站起来时床的嘎吱声,接着是一下下迅速的脚步声。那单一的声响在沉寂的屋中让他感到如战场上的金戈铁马朝他冲来。
他只能强迫着自己不去后退。但接着他就被江远抓住着衣领狠狠撞到了后方的门上。
一阵晕眩,他什么都还没反应过来、慌乱的睁大了眼正想去看江远,下一秒却又匆忙低下了头江远一句也不说就粗暴去解他的皮带。他立刻惊慌失措的低着头手忙脚乱的尴尬挣扎着,挡,拦。
江远理也不理,用力甩开他挣扎着却没什么力度的手,继续又扯又拽他的裤子。
他不断尝试的去阻拦,但也只是自尊心忍受不了的拦一拦罢了。就和考试夹带被抓住的感觉一样,赤裸裸的证据前他再没有任何的解释。
他穿裤子时只慌乱的想着赶紧回来,连“后面”都没收拾。
里面还残留着安全套上的润滑剂。
江远扒了他的裤子,先检查了前面,接着手在到他后面一探,脸色都变了。
他慌到脑子里一干二净,垂着头,眼睛无焦点的盯着某处,身体紧绷甚至察觉不到自己瑟缩着。
江远朝他就是一巴掌。
男人和女人甩巴掌的区别就在于力道。女人清脆的“啪”的一声就像娇嗔,男人洪亮的“啪”动静就像把西瓜使劲摔到地上那样,恨不得拍烂。
江远甩的就是这么一巴掌。
陈一然被甩的头偏到了一边,脑子彻底空了,脸颊烧疼,耳朵嗡嗡作响,口腔里满是血腥味。若不是他的衣领仍被江远死死的拽着,他会被扇到一旁、撞到一旁的鞋柜上。
接着另一边又是一巴掌。
江远连趔趄的机会都不给他,红着眼瞪着他,把他紧拽着,拳头巴掌接二连三的下来。
期间江远只有一句话,咬牙切齿的两个字,“贱货!”
他连挡都不敢挡,只是低头不停瑟缩着,一声不吭。
对方狠狠一拳,接着就再是又是踹一脚。
“你居然骗我!”
他被打的有些发懵,又被之前拽下的裤子绊了下,一个不稳就跌到了一旁。
眼看江远又要踢过来,他缩在角落,捂着头想要阻隔避免一切般的缩成一团,一声低呜拦不住的从嗓子里颤抖着冒出来。
没有哭他这个年纪已经不知道怎么哭了。他只是害怕。
小时候也经常被母亲打。考得不好的时候、练琴练不好的时候、单词不会读的时候、没有原因的时候,拳打脚踢,又骂又吼。
如今他在外面乱搞,被江远打。
这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了吗。不对的事,自然受罚。
像他父亲打他母亲一样,像他母亲打他一样,像江远打他一样。
他并不怕打。他是被打习惯了的。
他也不懦弱怕事。若是平日外面吃了亏,他也会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那怕本是他的错,他也会有足够的谬论去反击。
因为是无所谓的人。
但正是亲密的人,所以之间言语上的、行为上的的攻击,才是让最难以忍受的。
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感到惶然与无措。
而此时,他却觉得这也许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这不是考试不好、弹琴弹错、单词不会读的问题。
这是无法再改正的事,一旦污点沾上了,注定一辈子都会记录在案。
这种事无论于人还是于社会,都是不可忍受的。
没人想要一个不忠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