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远,江远……”
他注视着对方,忍不住低喊了出来。
他不知到底是什么在狂烈的渴求着。
江远喘着粗气看着他,然后搂住他吻了上去。
伴随着吻,他的欲念愈发旺盛。最后他停下了来,趴在江远眼前,跨在江远两侧,用后面摩擦着。他深深望着江远的眼,喘息道:“江远,上我。”
江远睁大了眼,之后立刻翻身随了他的愿。
在不久的将来,他和很多男人上过床,说过比这贱、浪得多的话,干出过比这还要淫乱的事。
但除了江远,他再没喊着谁的名字去说这样的话。
此时的一句,只是他无心的坦白。
一句毫无廉耻的话。
一句没人留意的话。
一转身,就被扔进汹涌澎湃的性欲中,谁也找不到。
八
和江远住在一起生活的生活介于朋友、炮友,和情侣之间。
陈一然发现自己能为江远做不少事。
他能允许江远住进他家;
能帮忙带份饭;
能让江远上他;
能在上床时喊江远的名字;
能主动搂着江远;
能主动接吻;
能主动求欢;
能在起得比江远早、心情不错、时间足够的情况下给江远买早餐;
能帮江远洗衣服;
……
但都是无足轻重的事。而且有些本来就有利于、满足于他的。
江远是否假戏真做了,他不知道。但他却是有时候不知不觉沉浸在里面,心情跟着愉悦又柔和。
一想到晚上回到家有江远,陈一然在花店都会很高兴,甚至快思维奔逸活蹦乱跳了。他的兴奋程度大大超出以前,郑晓允甚至问他这个月是不是比上个月多赚很多。
陈一然知道自己又要往坑里跳了。他太了解来的快去的也快的肤浅且虚假的自己了,通常他都会很看不过眼的把沉浸在那种温馨又愚蠢氛围中的自己揪出来,抽两巴掌,泼盆凉水:
如果江远现在问他借二十万,他借吗?
当然不!三五万就不错了!
如果江远问他为什么对同性间的性这么熟悉这么坦然,他会诚实回答自己常看GV、用按摩棒跳蛋放到后面来达到快感吗?
绝不!打死都不承认!顶多是说AV看多了!
如果江远放弃了,此时换成其他人,像江远一样有足够的耐心及时间和他来耗,他是否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不知道,但他清醒了。一下子从云端跌入了谷底,矛盾复杂沉闷的清醒了。
尽管在无数个漆黑的夜里,他躺在江远旁边,他想坦白。
他的自私,他的想法,他暧昧的态度,他的曾经,他丢人可耻的经历,他那不正常的对性的疯狂的渴望,他所做的和还没做却想做的龌蹉的事,他对自己的厌恶。
他所有的不堪。
那不是博取同情或其他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说出来,就像人们偶尔会谈起身边一些愉快或不愉快,或根本毫无意义的事一样。
他想说出来,就像放下了块包袱,或者像放下了对江远的芥蒂一样,坦然的去接受。
但江远不会接受。
这是理所当然的,没人能接受。
所以在付诸于行动前,他将它扼杀了。
大多数时候,所谓的“别人不能接受”“其他人会认为怎么怎么样”的,其实是自己的不能接受及想法。
连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又怎么能指望别人去接受。
在他的观念中,没有人能无条件的完全包容及给予。包括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