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嫁给他的。

她幻想过他们的宝宝会在一个父母和睦充满爱意的家庭里诞生。

可现在的她早已不爱蒋晏洲了。

他们之间只剩折磨、仇恨,还隔着一条她妈妈的命。

这个孩子不该来的。

“我不要这个孩子。”她听见自己说。

蒋晏洲从保温盒里拿汤的手狠狠一颤,滚烫的汤瞬间洒在手背上,他克制的自己的怒意,“冉冉,别这样。”

清汤里并不多油,可还是黏腻。

蒋晏洲低着头去厕所洗了个手。

等他洗完手出来,蒋舒冉已经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

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莫名的岁月静好。

蒋晏洲心里一阵悸动,他贴过去抱住了她,“冉冉,我知道你怨我,我和何蔓兮已经解除婚约了,等你好点,我们就订婚,等你年纪到了,我们就去领证。”

他把一切都计划好了。

未婚生子,亏他想得出来。

蒋晏洲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蒋舒冉还是那一句,“我不想要这个宝宝。”

她能感觉到蒋晏洲怀着她的手臂在慢慢收紧,又怕勒到她松开了点,但不多。

蒋晏洲很生气,但又没办法纾解自己????????的怒火,太阳穴一直在抽痛,“我说了别说这样的话!宝宝会听到的!”

他的宽大的掌心贴着她的腹部,炙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服面料灼着她。

-

蒋舒冉不愿意喝药,不配合检查,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蒋晏洲一直在照顾着她的情绪,不想和她发脾气。

在她第三次把碗摔到地上的时候终于忍无可忍。

端着第四碗药一饮而尽,然后掐着她的脸颊,虎口用力收紧,迫使她张开嘴。

苦涩的药一下子从他嘴里渡到了蒋舒冉口中。

蒋舒冉用力推开他,恶狠狠地擦着嘴角留下的药,“你有病吧!”

蒋晏洲将碗放下,慢条斯理地擦了下嘴,“你要是不愿意吃药,我以后都这么喂你。”

他把她抱到轮椅上,带她去楼下散步。

远处山峦绵延,偶有微风吹来。

呼吸着新鲜空气,蒋舒冉感觉心情都顺畅了点,她已经很久没出来过了。

蒋晏洲在后面推着她,不时地帮她拢一下头发。

蒋舒冉目光直直地落在远处槐树下的那对老夫妇。

那个爷爷在专注地帮奶奶拍照,没拍完一张都会凑到一起研究,再继续拍下一张。

她看得入神,连蒋晏洲和她说话都没听见。

蒋晏洲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心头触动,他在她面前蹲下,眼神温柔得可以让人溺毙,“冉冉,我们以后也会这样的。”

他在做白日梦吧!

蒋舒冉垂下眼睑。

“留下这个孩子吧。”

他恳求。

“好啊。”

她应道,声音飘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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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舒冉同意得干脆。

没想到第二天,独自跑到妇产科预约了人流手术。

蒋晏洲收到医生电话的时候还在开会。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无视一众高层错愕的目光,匆匆跑了出去。

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蒋总这个模样。

车子如离弦的剪一般驶出,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断用力,指节泛白。

他就说蒋舒冉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妥协!

医院内,医生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