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哼声突兀地响起,坐在她右前方的沈乾,她的草包堂伯,对着一众还没来得及离席的高层指桑骂槐,“我这个人性格耿直,说话也比较直接,我在沈氏传媒这么多年,最看不惯那些没什么本事德不配位的人。”

气氛骤然凝固。

沈舒冉轻挑眉梢,“看来四伯伯对我这个空降兵很不满意啊。”

算她还有点自知之明!

沈乾有些得意,“舒冉啊,我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这都是为了公司好。”

他早就被沈昭排除在总部外。

本来一直以为自己起码还能凭借资历混个传媒公司的总裁,结果来了个沈舒冉。

我们?

看来还有很多人对她不满意。

沈舒冉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稳坐如松 ,“四伯伯还不知道吗?我姐已经把她手里的股份全给我了,我现在手里有沈氏传媒51%的股份,你用什么看不惯我,你那7%的股份?”

沈乾转过身,“这怎么可能!”

沈昭难道不是怕沈舒冉夺权才把她放到娱乐板块的吗?

“四伯伯这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沈舒冉居高临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还有谁对我不满意,公司的大门就在那里,我不留人,但留下来的最好给我安分点。”

真是笑话,她能在覃劭杰手里待这么久,就不是个软柿子。

对付着这种小儿科的阴阳怪气,简直不要太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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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天气多变,上午刚刚放晴晚上就能下蒙蒙细雨。

从老宅吃完饭,沈舒冉驱车回家。

她不喜欢在老宅住,沈昭给她买了一套独栋的小别墅。

离老宅很近,只有十分钟车程。

夜风微凉。

沈舒冉打着伞从车上下来。

她家门口站着个人。

蒋晏洲一手举着一把黑伞,一只手的指间夹了支烟,没抽过几口。

只有那抹猩红在不断地燃烧,缕缕的烟气缭绕,俊雅的面庞隐绰在其中。

他们离得不近,但还是可以闻到淡淡的酒味。

他喝酒了。

沈舒冉眉心微蹙,“你怎么在这?”

看到她的那刻,蒋晏洲黯淡的眸中涌出细碎的光,脚步本能地往她走去。

又想到自己的手中还有燃着的眼,直接用掌心捻灭。

“冉冉。”喉结滚动,他低低地唤着她,“我放不开你。”

沈舒冉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你放不开和我有什么关系?”

忍下胸口的窒闷,他专注而虔诚地凝视着她,“我想追求你,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别再来打扰我。”

她声线清冷,字字清晰。

却也字字诛心。

那把黑色的伞毫无预兆地跌落在地上,溅起点点雨水。

骤然有股腥甜冲上喉咙,蒋晏洲慌乱到了极致,“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一次赎罪的机会好吗?”

沈舒冉不耐到了极点,径直转身往屋里去。

看着她阔步离开,颈间攀爬上狰狞的经脉,蒋晏洲脱口而出,“是因为许执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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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过留痕,许执也难查但也留下过痕迹。

他费了一些力才查到冉冉五年前是被许执也带走的。

看着他们五年间相处的点滴,他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双手抱住自己的脑袋,只能用酒精麻痹自己。

是因为她爱上了许执也,所以连个机会都不给他吗?

沈舒冉猛地停下脚步,冷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