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至,鹤怡心里一直有股子说不出的烦躁。
外头常传她祸事惹了不少,可实际上她觉得自己并非是什么坏孩子,她也不可能总是无缘无故去同人打架斗殴、吵嘴闹事。
当场动起手来都是有原因的。
得谢渝教导,当场将仇就报了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旁人说她,在背后嚼她舌根,她没法当成什么都没发生,更没法做到袖手旁观、放任别人去说。
鹤怡不是不会考虑后果,也不是什么也不在乎。
很多时候不去想,是因为她不敢深想。
父皇之前宠她、爱她,给予她那么多用不尽的金银财宝,是真的为了她好吗?是为了弥补母后,还是费尽心机做足表面功夫、好让她心甘情愿去做远赴别国的和亲工具?
而父皇的宠爱又真的独她一份吗?
他有那么多妃子、那么多孩子,爱平均下来,又有多少是属于她的呢?
生于皇家,鹤怡得到的东西多数是物质。她幼时就没了最为亲近的母后,没有什么契机能学会真正的喜欢和爱,没办法去感受别样的感情,更不知道怎么去真正亲近一个人。
真心待她的人不是太多,她的皇兄算一个。
可是谢渝现在做了皇帝,又已经成家立业,他有大家,亦有小家,家国大事都等着她去处理,整日整日有忙不完的事情,哪里又那么多时间顾得上她?
她不是不想试着接纳别人的一些好意。
只是身份摆在这里,她不得不考虑旁人是否存了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