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向鹤怡时,谢凛也会出神。

纵使知晓珍惜眼前人是现下最为重要的事,但偶尔他也会想象着,自己同长大之后的鹤怡又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宫外寺庙祈福之期为时五日。

期间要吃斋念佛、抄写经文,同时也要足够诚心。

毕竟都是宫里的贵客们,一向娇贵惯了,寺里的僧人们虽日日监督着,但没人能真的指望她们一日不落的将所有礼数都行得周全,只能在最大程度看管着,防止有人做出有违僧们之事。

原以为皇后娘娘身居高位,未免会有些贵人脾性。

可谁能想到千岁娘娘温良贤淑,每日天未亮就去抄经诵佛,一众贵人中,性情最为温和的当属这位母仪天下的姜皇后。

“皇后娘娘,您日日诵读经文,也已经跪了许久了,要不要稍微休息下?”有些侍婢也会候在姜姝身侧提醒着。

“无妨,继续吧。”姜皇后道。

“心诚才会灵。”

“此次之行,我一求自己心安,二求佛祖保佑,能够让我的两个孩子往后都能幸福。”皇后娘娘长跪不起,执意要求一个解,明明心事重重,却还装作一副释然的模样。

但细微动作出卖不了旁人,任谁都能看出来她眼中流露出来的那种近似悲伤的表情。

五日的祈福之行充实但也辛苦。

一行队伍浩浩荡荡,几日下来妃嫔们和各位皇子公主都筋疲力竭,迫不及待地回皇宫歇息一场。

回程的时候,鹤怡跟谢凛同乘一辆马车。

看鹤怡卸下自己一直背在身上的小包袱来回翻找,清澈的少年音响起,帮忙收拾了一阵,谢凛忍不住朝她问道:“怎么了?”

“母后给我求的香囊找不到了。”

语气里带着急切感,鹤怡接着翻找,快要把马车里都翻上一遭,“明明记得我回去前还看到了的!”

“不要着急,再仔细瞧瞧。”

谢凛开解着她,“也不必太过担忧了,我们都陪着你一起。”

一向沉默寡言、只跟在鹤怡身边老实做事的玉勉也点点头,问道:“公主再好生想想,您的香囊会不会是落在寺庙里了?”

“奴婢之前临走前似乎瞧见了一抹缠着金线的赤红色物件。”

“可当时走得急,加之公主也没关,奴婢还以为是公主刻意留下的。”

一时有些记不清楚。

但玉勉反复提及,甚至适时向鹤怡抛出了些疑点,搞得让鹤怡也有些不确定。

“会不会真的落下了?要不要回去再看一看?”

“奴婢同前头的姑姑说一声。”玉勉道,“趁现在离得还不是太远,我们先回去一趟,待会马上跟上来,也不会耗费多长时间的。”

这种带有指向性的话稍微显得有些刻意。

谢凛其实有点犹豫,可一怕鹤怡遇到什么危险,二瞧着鹤怡态度坚决,能看出来她很重视姜皇后给她求的香囊,实在不想轻易就此丢下。

没再像以往那样思量太多、继续坚持。

因此少年暗叹一声,撩开车窗同侍卫说了几句话,便也带着鹤怡一起短暂脱离回宫队伍,重新折回寺庙。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鹤怡在祈福期间住的那间卧房。

鹤怡谢凛两人凑到一块。

一回去就着急到将卧房上下翻找了一通。

“在哪里来着?如果真的丢了,应该就是在这里才对啊?”

“诶,那边有没有?”

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折返取个东西,没想到会折腾这么久,更未带够充足人手。

侍卫大都候在外头。

院子里只余几个婢女帮着一起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