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问问为什么对方为什么非要对她那么执着。

天底下那么多人,他为什么偏偏跟自己牵扯不清。

可未知的总是令人恐惧,大抵是仍然抱有一丝希望,所以害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话到嘴边,全都收了回去,她要么捂上耳朵装听不见,要么装已经睡着,反正是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同谢凛再讲。

平日谢凛不常在府上时,也会偶尔让玉沥进去陪鹤怡,看看她会不会愿意同玉沥多说几句话。

谢凛觉得,在鹤怡心里,玉沥大概被她划成了和自己同样背叛了她的那类人,故而有些侥幸想,如果她能同玉沥多说几句话,那下次是不是也能同样跟自己多说几句?

“公主……”

“公主抱歉,玉沥并非是有意如此,我也不知晓自己拿药的时候被跟踪了……”

同预想中的有些不一样。

没在这个方面刻意刁难她,玉沥被放到鹤怡寝殿中,面对的反而是追究过往的另一种质问:“这个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但是玉沥我问你,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谢凛的人?”

“……”玉沥垂着头,一言不发。

沉默已然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个开始指的是什么?”谢鹤怡越发不可置信,“从你幼时跟在我身边起就是?”

“抱歉公主。”

“你也给我出去!我同样也不想看到你!”物件被砸了一片,将玉沥赶出去,鹤怡又把自己封闭起来,缩进一个小角落里,几乎不再跟任何人讲话。

寝殿内寂静无声。

只有笼中小兔偶尔发出的声响。

这样一个人独自待着,免不得又会让谢鹤怡胡思乱想。

譬如:她和谢凛之间的问题,还有谢凛用来吓唬她的那个孩子 ? 。她想起避火图上头说的,若男女同房后不想受孕,最好在交合之后的一段时间内饮下避子汤。

手轻轻抚上小腹,鹤怡眉头紧皱。

想起她和谢凛之前有过那么多次,都从未饮过避子汤,会不会已经……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脑中仅是浮过一刻,就立即被她否定。

不会的。

不可以的。

绝对不行!

其实陆陆续续有写些信件想要递出去给皇兄谢凛。

但是那些信件根本传不出去,一封一封全都被收了过去,整整齐齐地摆在谢凛的书桌上。

有些依赖性的焦虑,日子过得十分压抑。独处的时候,谢鹤怡经常手脚发冷,或提不起精神,或哭泣不止,总之会无端崩溃,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她渐渐也发现自己的状态颇有些不对劲。

不止是鹤怡知晓。

这一切也被玉沥看在眼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

从小陪着公主殿下一起长大,怎么可能连一丝一毫的感情也没有?

玉沥也经常去找谢凛,将鹤怡殿下的近况一一同他诉说:“殿下,公主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再这样关下去,恐怕是要关坏了。”

无奈的一声叹息。

近来的桩桩件件让谢凛也有些心力交瘁。

外头再疲累、再辛苦,回到府上了他还是会伪装好所有无所谓的情绪,带着笑意去见鹤怡。

“再等等,再等等吧。”

因此对于玉沥的那些话,他也只能仰头望望,给出这些回答,“就快了。”

第146章 | 0146 “是谁都可以的,不管是谁都好……”

谢凛日日奔波,分身乏术。

这些时日,他不止为之前那场死伤无数战争的真相而精疲力竭,同时还在暗中追查姜家现在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