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差人将信递出去,又煮好了粥。

待到一切都处理妥当了,才端着熬好的粥一路回到鹤怡的寝殿,叩响了殿门。

迎面便是满地狼藉和碎了一地的凌乱物件。

方才还同玉沥哭诉的鹤怡在见到谢凛的第一刻便背过身子,缩进被子里,不跟他说话,也怎么都不理他。

倒在地上的花瓶、四分五裂的茶盏、东倒西歪的木凳……

谢凛默默将那些全都收拾好,这才端着粥坐到床畔:“我煮了粥,起来吃些吧。”

床榻那么大,鹤怡偏偏缩进一个小角落里。

她声音闷闷的,因着昨日的欢愉嗓音沙哑到不成样子,许久未进食,肚子其实已经很饿了,可她还是倔:“滚开!别叫我!谁要吃你煮的东西啊!”

一双凤眸哭得红肿。

两人混乱的关系,不受控制的走向,以及之后事情要朝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无一不让她感到茫然。

她一点也不想面对谢凛。

但谢凛偏偏想要同她牵扯不清。

“鹤怡,将粥吃了吧。”他又道。

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男人主动给台阶下,“除了离开、除了同我彻底撇清关系外,你想做什么都行。”

“不管是什么要求,我都会在最大限度内满足。”

“谁要你这些空话?”一把将他捧着的粥推开。

瓷碗“啪”地一声摔落在地上,当即被摔的四分五裂。

“来人。”男人一脸平静,就只是吩咐下人再盛一碗过来。

谢鹤怡唇角抿起,被捞到怀里了也别过脸不看谢凛。 ? ?

瞧瞧瞧瞧,硬的不行又想来软的?披着道貌岸然的外衣,又在扮演好哥哥的角色?仿佛昨日在床榻上差点将她肏死、往她肚里射进去那么多精水的不是他一样?!

不想见他,也不再想同他任何接触。

“既然这样,那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了。”

本来还执着地想知道自己幼时关于谢凛的回忆,现在那些都被短暂放在后头,她就只想着和谢凛分开,“我就是想离开!就是想同你彻底撇清关系!”

红唇翕动,眼角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不愿意在谢凛面前掉一滴眼泪。

她翻腕,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谢凛颊上,瘪着嘴,凤眸却死死地瞪着他:“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做过那种不干不净的龌龊事?!”

“你早就有那样的念头,还偏偏引诱我、任由我越陷越深!”

“我没有分寸,你也不懂事是不是?”

鹤怡以为那是玩玩、以为随时可以轻松抽身、以为自己才是掌控全局的那个。

可风水轮流转,看现在的架势是彻底分不开了,她也就什么都不顾,也彻底把这个拿到台面上来:“你真以为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是乱伦!乱伦你懂不懂!”

谢凛垂着头,一言不发,任由鹤怡把全部怒气都发泄在他身上。

他何尝不懂?

但能怎么办?他就是喜欢,就是放不下,就是想维系这段感情,拼了命也想把鹤怡留在身边。

如果不是时隔多年姜家又对鹤怡下手,她又总记挂着闻亭、时崖离开,谢凛又何至于那么坐不住,以此来限制她的出行?

已经经历过两次差点让她没了性命的事情。凡是关乎鹤怡安全的,他一点都不敢去赌。

良久的沉默。

直到那碗粥再度端上来时,这种氛围才终于被打破。

谢凛舀了一勺粥吹了吹,又递过去凑到鹤怡的唇边。她一边躲着一边往后撤,转头就是拒绝。

“都说了我不吃!你还真是贱啊谢凛,甩你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