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之前，姜丞相就暗中下好了命令，务必要在围猎当日紧盯鹤怡公主的下落。他们姜家此次围猎之行最重要的事，就是寻找个合适时机将公主殿下做掉。

毕竟当年的事历历在目。

虽然谢鹤怡将幼时的那些都忘却了，但保不齐哪天再想起来了？

没有什么人能有死人的嘴巴保险。

闻家和姜家之前也不愧为那么多年的盟友。

知晓围猎当日姜家定会耍些手段，围猎赛事方一开始，闻家人就盯好姜家的动作，紧随其后。

闻太尉义愤填膺：“早就瞧见你们的人在鬼鬼祟祟做些什么了，你们姜家是不是就想趁着这个日子偷偷对鹤怡殿下下手？”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姜露祖父姜丞相话里话外都满是嘲讽，“一段时日不见，你们闻家都混成这个样子了？又是送人，又是送哑巴男宠，一个一个往她府里砸，不惜把自己亲孙子都送过去，不会想走这个捷径一步登天？”

“不会觉得仗着一个小丫头片子就能翻身吧？”

“鹤怡殿下好歹是你的亲外孙女，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是我的外孙女又如何？”姜姝当初做皇后的时候没什么能耐，也没什么能在先帝身边吹枕边风助姜家一臂之力的本事，留下的一双儿女倒是一个比一个难缠，“皇帝挑起矛盾，暗中吞并、瓦解姜家势力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是他外祖？”

“谢鹤怡那小丫头片子毁了姜露和谢伽婚约时，怎么没想起我是他外祖！”

他把姜露之事尽数归咎到谢鹤怡身上，连同当年姜姝的一起。

姜露平日里凡事都对姜家言听计从，怎么进公主府一趟就出了这样的丑闻？做不成皇后，连个王妃都做不了？好吃好穿供着，到底也是耗费那么多年时间和心血去培养的，就因着谢鹤怡被毁了婚约落得那样的下场，换谁谁受得了？

权利纷争也是，后宫中有姜家的人也是。

送姜家的女儿入后宫不就是图有个帮衬，让其在后朝助家族一臂之力？

当年姜皇后的事情让姜丞相长了个心眼，血肉至亲也不一定靠谱，要找的话，还需找个完全对姜家言听计从的人。

姜丞相冷嗤一声，看向闻太尉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你也一把年纪了，该是时候好好想想谁说的话有道理！”

闻太尉是个知分寸的。

自然知晓鹤怡殿下于圣上的重要性。

凡事都有风险，达成目的和徒劳无功都是五五开，他又何尝不知道这点？可这种方法虽冒险，但最差最差，还是能给闻家留下一条小小生路，比起将姜家那种冒进的方式总归要强上许多。

姜家野心太大了，祖上一直官路顺畅，没有碰上过什么挫折。先帝在时，他们一群人就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仗着这么多年的基业，行事完全不计后果，几乎都没给自己留下后路。

现下新帝换成谢渝了，姜家也仍旧不知收敛。

闻太尉也是因着这一点打算同姜家慢慢淡开的。

他总觉得当年的事情乃至姜家所做的那些恶事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揭露出来，总有一天姜家会自食恶果。继续同他们这样下去，届时说不定连条活路都没有。

两家互相看不惯对方。

闻家觉得姜家野心太大，姜家还觉得闻家蠢到离谱：“要我说，你们闻家从一开始就没走对，十几年前要不是你们闻家心软，给了那小丫头片子一线生机，我们家当年又何至于和姜姝闹到那种地步？现在又何至于被她影响到姜露，以至于姜家现在连个王妃都没有！”

“我告诉你，可别想着使那种伎俩让闻亭给你们家争一条路了，别忘了谢凛那小贱种还在谢鹤怡府上！他们两人当年就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