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一般不回来,下楼的时候许春娟正巧碰见春归从一楼侧室里出来,那是少年专程收拾出来的房间,用来放小莱的生活用品和漂亮狗狗裙。

他的手里端着一盆狗粮,上面还堆积着钙片、鱼油等许春娟不太懂的东西,小莱的事情上春归固执地不允许任何人插手,而小莱除了他也不愿意亲近别人,女人有时候想蹲下来摸一摸都碰不到。

而且……许春娟单只手支着下巴,看着春归的背影微微愣神,像她这般反应迟钝的人,竟都破天荒地察觉到春归好像在处处回避她。

这让她感到不解,还有身为母亲的伤心。

“春春,”等春归落座后,女人这才试探性开口道:“你还想去学校吗?”

如今已经六月份,少年却仍然穿着长t,像感觉不到热似的。有一次连姨看不下去,想牵着他去换件短袖,却在碰到春归的手腕后惊呼一声,整张脸都成惊恐状。

春归的体温凉的不像正常人该有的。

“嗯。”春归夹了一筷子菜,面上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流露。

许春娟被他冷淡的反应噎到了,一瞬间好像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头,她张了张口,有些无力道:“春归,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误会了妈妈,那只是我们爱你的一种表现。”

春归歪过脑袋,眼睛里没什么光,就连打在头顶的灯照去了,都被那抹漆黑吸走,他说:“比如?”

比如,比如。

直到多年以后,这个场景都深深地刻在许春娟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念念不忘,她也是后来才意识到原来这是春归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可那时她只是笑笑,道:

“我们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的。”

春归点点头,似乎没什么话和她说了。

他不过盛了小半碗米饭,吃两三口就没了,每天就靠这点食物吊着一口气。他把碗放进洗碗机里,转身准备上楼。

许春娟没忍住问道:“你吃完了?不然再吃一点,陪妈妈坐一会吧。”

或许是她的请求过于明显,或许下一秒她的哭腔就要溢出来了。少年上楼的脚步顿了顿,浑身绷紧了,过了半晌,他终是垂下脑袋,整个人像气球泄气了一般,一点、一点地转回来,重新坐在许春娟的身边。

女人认真地捧着他的脸,一寸一寸仔细地看着。

在沈雪迟消失之后,许春娟和春季平的面孔都恢复了,春归却不敢再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