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明明是心疼。

女孩闷闷的嗓音还透着丝丝倔强,洛津不会说软话,但心里是暖的,忍不住弯起唇角。

赵惊婉当然明白长辈们的想法,年长的家长都喜欢口是心非,好心非要坏着讲。

她看得出来,吃饭的时候,那位说他最凶的叔叔,也是给他碗里夹菜最多的。

表面看着凶凶的,但行为却是和善的关心。

他们不知道洛津经历了什么,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一句冷言,也许会刺中别人最难堪的脆弱。

但赵惊婉知道啊,她知道那些经历,所以在听见某些不太好听的言词时,就会觉得刺耳。

已经够自责了,已经背负得够多了。

这么多年想回的家,不敢回。被仇恨压着的十几年,生死之间徘徊那么多次,还不够惩罚吗?

“不是抱不平啊,那就是真的心疼了。”

男人逗弄的口吻,唇角的弧度更深,满眼柔情,瞧着身旁的女孩。

可这副好像什么都不在意的戏谑模样,此时的赵惊婉讨厌极了。

装什么呀?明明在意的。

“谁心疼了。”

她现在不心疼了,小声嘀咕着不承认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我都听见了赵惊婉。”

“你听错了。”

没有就是没有。

两个人离开之后,顾老爷子不悦地瞪了眼刚才说话最多的后辈。

“你说话就非得夹枪带棒?”

被训斥的男人面色一尬,但眉眼间依旧威严不软。

“说他几句怎么了?这么多年没回来过一次,我看他也没把我们这些长辈放在心里。”

郑明辉冷哼着,还是止不住内心的抱怨。

臭小子一走这么多年,一个消息都没有。

要不是他们这些叔叔到处托人找关系打听,就连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吴教授回来的晚,只和他们说了洛津父母已故国外,连具体原因都没有说。

几个叔叔里,属郑明辉和洛津父母关系最近。

父辈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不止越战,往前数那是有过生死之交的战友。

洛津爷爷是受伤才退役回了东北,其他的战友都留在北京就职。

虽隔异地,但交情一点不减。

洛父洛母曾在北京研究所工作过,和郑明辉经常往来,关系很不错。

他们圈子的关系都很稳,当初吴教授带回的消息有限,多一个问题都不肯回答。

打听过,也尝试联系过,最后都无果。

怎么能没有埋怨?

活着总要给个信儿,那臭小子呢?出去之后,是死是活,一次没主动联系过他们。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故人之子,说一点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除了郑明辉怨气最大,其他多多少少心中也是心有不悦的。

“瞧那孩子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夏凌海摇摇头,猜也能猜得到,估计吃了不少苦。

跟他爸一样,吃苦不吭声的。

“江裴,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几个叔叔说着,突然把目光投向一旁坐在沙发里十分安静的男人身上。

江裴爷爷原本就是北京人,和顾老爷子结交时,洛津的爷爷已经退役回了故乡。

按理说,两个人不应该认识的。

突然被这么一问,江裴碰碰唇角,还真不太好解释。

“见过一面。”

确实就是见过那么一面而已。

“那姑娘是?”

夏凌海问的是洛津身旁的那位小姑娘,

看他好像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