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阵剧烈的疼痛,他缓缓低头,胸前一点点流出血。
苏克鲁张张嘴巴,一股鲜血从口中溢出,
他倒在地上,就犹如刚刚模糊记忆看到的那样。
洛津蹲在他身旁,一旁的地上躺着几个帮派成员的尸体。
“Crocroar?”
是苏克鲁在部队的代号,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了。
他勉强抬起手从口袋摸出一个串珠手链,递到洛津面前。
“今天...我女儿生日...”
男人蠕动几下唇角,想说什么,却再没说出口。
可爱风的手链沾着血被他握在手里,死都没有掉落。
片刻沉默,洛津从他手里拿过那串手链,
紧抿着唇咬牙站起身,腹部传来撕裂的痛。
他受伤了,摸了一把腰间,流了不少血。
来这里就没带人,
洛津把墨西哥带过来的人都派给了周正和昆汀。
他拿起手机,很快让人查到苏克鲁的家在哪里,拖着受伤的身体开车过去。
路上,他记起在中东执行完某个任务,苏克鲁问过他一个问题。
“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
为什么而战?
这个问题,他最不该问的人就是洛津。
为什么而战,于洛津而言,就为了活着。
他曾拼命想活,直到母亲离世。
周正是在苏克鲁家的门外把人找到的。
他看见老大就靠坐在房门外,指尖夹着烟,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看看起来虚弱又颓丧。
十分钟前,这间房子的女主人打开门,听说他是苏克鲁的朋友,立马就关上了门。
他没有见到他的女儿。
女人是苏克鲁的前妻,当年他从部队退伍回来,妻子就和他提了离婚。
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有了婚外情,情夫是个小企业的经理。
工作稳定收入稳定,能给她和孩子更好的生活。
苏克鲁当然会放前妻离开,
他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更清楚自己的经济状况,抚恤金和伤残补助申请,审批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没有理由让妻子和女儿跟他吃苦。
战后综合症每天都在困扰他的身体,无法正常工作,还要给前妻支付抚养费,
他只能加入黑帮赚点不那么干净的钱,
周围亲友疏远了,前妻也避之不及。
他死了,可能都没有什么人会掉眼泪吧?
又想起苏克鲁曾经的问题,到现在为止,活成这个样子,他到底在为谁而战?
洛津讽刺地笑了,泛白的唇吐出白色的烟雾。
他仰头靠在墙上,闭眼忍不住低嘲。
“Fuck the world.”
周正接到人,就立马回了墨西哥。
听他说完,赛图眼神逐渐变得平静。
“苏克鲁?他死了?”
没想到他会死在自己前面,相比他和老大。
苏克鲁更像个理想主义者,经常思考一些在赛图看来毫无意义的问题。
部队能养出这种性格的人,挺他妈奇葩的。
他也讽刺一笑,眼中划过一瞬惆怅。
房间内,赵惊婉看着床上的人好像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试着叫了几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