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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和大约是玩累了,终于想起来还有个人被他遗忘了,于是托着杯盏朝沈宴宁走来。
露台的音乐声很大,他张了张嘴,在她耳边大声说:“你怎么不过去玩?”
沈宴宁说嫌太吵。
他勾勾唇,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说:“你跟三哥还真是一对。他也不喜欢吵。”
这是他们今晚第二次谈到这个人了。
沈宴宁面无表情地?将杯中剩余酒一口饮尽。
浓烈的,略微带着点中草药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咽下去时喉咙有微微的灼烧感。
她却没有觉得任何不适,反而有种畅然的舒爽。
难怪孟见清会这么迷恋酒精的味道。它的确很神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抚慰人心?。
凉爽的风吹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说:“以后少在我?面前?提起他。”
大约是借着酒劲她才敢说出?心?里话,“我?当你是朋友,今天才会过来。”
“三哥其实也是有苦衷的。”赵西和唉一声,为他辩解,“他生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不能全怪他。”
沈宴宁忽然觉得好?笑。
她都和孟见清分开这么久了,久到她快忘了这个人,却没想到有一天,在异国他乡,他的好?兄弟居然站在这里高高在上地?指责她的不对。
酒精上头,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推敲。
“那你呢?得知多年好?友是自?己亲哥哥还毁了你和睦的家?庭,你也会觉得他是身不由己吗?”
一出?口就是一把?锋利的刀,无差别地?往人心?窝子上戳。
赵西和愣了半晌,不怒反笑,俨然浑不吝的二世祖模样,说:“讲真的,我?宁愿他是身不由己。”
这一回轮到沈宴宁愣了愣,恍惚间觉得那把?横出?去的刀又返回到了自?己身上。
“宁妹妹,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这一圈人中就属三哥最重?情重?义,你知道三哥的车祸怎么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