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今坐在废弃的行李箱上,脚下的烟头堆了?一地。

沈宴宁过去拿走了?她手里那一根即将要点燃的烟,说:“病刚好,少抽点。”

华今耸肩一笑,当真没再抽,接着问起她的近况:“你和孟见清这段时间还好吗?”

“挺好的啊。”借着天台上一盏微弱的灯,沈宴宁仔仔细细看了?遍手里的那根烟,细细长长的女士烟,凑近还能闻到点青苹果味。

“那就好。”

华今说完,突然咳嗽了?起来。

天台上的风很冷,她刚刚烟抽得猛,冷风一灌,一下接着一下咳,听得人心惊。

沈宴宁轻轻拍着她的背,“华今,别再折磨自?己?了?。”

她或许早就应该知道华今对梁宵一远没有她表面表现出地那么淡然,或许从?一开始这份感情就不是单纯的男欢女爱逢场作戏。

那么华今,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让这颗种子在你心里种下的呢?

是十七岁的那个仲夏夜,端方少年递过来的那句引你彷徨半生的学妹,你还好吗?

那天晚上,她们其实没聊多少。华今一直咳嗽,在夜风里弯着腰,咳停了?就笑一会儿。

来来回回反复了?好几次,她突然安静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后的光影被?风吹得稀散。

沈宴宁从?没见过这样的华今,脆弱得几乎要碎掉,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往外涌流,哑着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说那个孩子流掉的时候,他疼不疼啊?”

“疼不疼啊?”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沈宴宁眼睛酸胀,发?现自?己?根本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从?她醒来就没有人提过半句孩子的事,所有人都?觉得只要不提她就不在意。

可不是这样的,她在乎,比任何一个人都?在乎。

第26章 第 26 章

时间一晃步入了十一月,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风乍起,枯叶落了一地,透出了几分秋后的凉意?。

这个学期的课程基本都已经?结课了, 也就意味着大学的四年生?活也开始正式进入了倒计时。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 好像所有人心中都涌动着无尽的心绪和迷茫。

未来的路在哪里?又将走向何方?这些问题反复在脑海中回荡,既小心期待着与生?活摩拳擦掌,又对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恋恋不忘。

狭窄的四?人寝室里能聊出一部长长的青春电影。

尤其是深夜。

“你们都睡了吗?”陈澄从床帘里探出一个脑袋。

沈宴宁揿灭手机屏幕, 回她:“还没。”

“其他两位呢?”

“没。”

“咋了?”

她那儿窸窸窣窣一顿动弹, 突然拉开床帘, 欢呼:“我们寝室的深夜情?感电台栏目终于人齐了一次。”

被点名的华今在一片黑暗中呵笑一声?:“你放心,我要住的时间还长呢。”

她说完, 剩下几人沉寂了好久。

那晚天台后,华今拉黑了梁宵一的所有联系方式,从原先的住所搬了出来,预备与过去彻彻底底断绝。

陈澄小心试探:“你和那位......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你还能指望他来找我求和?还是要我继续不计前嫌看?着他和我逢场作?戏?”华今轻笑着,好似一脸不在乎。

陈澄皱眉,医院那次是她第?一次见到梁宵一,从前总觉得长得好看?的人,品性应当也不错。可看?了华今的遭遇,才知道老?人那句人不可貌相的真理?,于是故作?老?成地安慰她:“唉你也别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