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宁开始疯狂登陆各种社交软件,甚至打开了常年不用的脸书推特,给赵西和发去消息,但无?一例外,最后收到的回复是孟见?清失联了。
同?一时间?,新闻广播上曝出一起大型贪污案件,涉案人员从政府官员到金融企业,大大小小总共贪污了30亿余元,其?数目之?庞大令人触目惊心。
这?个案子一度冲上了外网热榜,一时间?,所有人都在义愤填膺地讨伐这?些贪墨的官员。
沈宴宁在这?篇报道里看到了孟见?川的名字,她不知道这?会不会牵连到孟见?清,问?人无?果的情况下只好?跑去问?席政。
席政对这?个案子的情况知悉不多,托人多方打听才?了解到一些。他告诉沈宴宁,孟家虽然牵扯进了贪污案,但影响不大,只不过出事的人是在孟见?川管辖的范围内,如此一来,算是折断了他在京中的一部分势力。
至于孟见?清,没人知道他的下落,但席政最后在电话里透露给她一个消息说案子曝出前,孟见?清曾频繁出入监察委。
她说不出那一刻的情绪是如何地五味杂陈,只是三个月后,她再次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对面电话接通响起的第一声时,她终于忍不住含着哭腔,斥问?:“你疯了吗?你父亲知道你这?样做吗?”
那头沉默半晌,忽而一笑?:“不发一次疯的话,我?这?辈子都接不到你这?个电话了。”
她说不出一句话来,只知道他此刻应当是安全的。
孟见?清让她再等等,他的护照被扣在孟长沛那儿,等时局稳定了他就自由了。
他褪去一身繁华锦绣,终于换来不再被家族支配的自由。
那是他们相识的第六年,六年的时间?总算给这?份感情打上了一个死结。
*
春尽夏来,长风沛雨,时隔整整一年,沈宴宁再一次见?到孟见?清。
那天?是日内瓦的亚洲文化节,她被同?事撺掇着前去观礼,当天?的主题是亚洲婚俗文化,她在同?事的鼓动?下穿了一件饱和度较低的红色马面裙,坐下时裙褶层次分明,金丝勾勒出龙和花卉的元素,龙游之?处,花开锦簇,俨然像个待嫁的新娘。
节日礼上人山人海,再回头时同?事不慎与她走散。
沈宴宁怔愣之?际,手中突然被人塞入一张小纸条,那上面用英文写了一串地址。
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她呼吸一滞,抬头在熙攘人群中遍寻一圈未果后,立马拨开层层人群往外走。
她跟着地图一路往反方向走去,每往前走一步,心就不受控制地抖一下,然后越走越快。途中偶尔撞到人也浑然不觉,走出几步后才?无?意识地回一句对不起。
等走到目的地时,纸条上的字迹被她捏抓得已然有些模糊。
那应当是一处住宅,三面绕山,一面围湖。沈宴宁站在门口,紧张得不敢呼吸,薄薄的衬衫晕出一层汗迹,抬起的手伸起又落下,如此反复,终于轻轻按下了门铃。
入户是一个庭院,种满了各种各样她认不出名字的花卉,再往前走两步,推开一道小门,眼前是一整片碧蓝的湖水,可她来不及欣赏这?美丽的令人失语的景色。
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个背朝着她的男人身上,看着他缓缓转过身,微笑?着朝她一步步走来,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这?样的拥抱实在是暌违太久,沈宴宁感受着他身上熟稔又陌生的沉香,觉得自己眼皮发烫,好?似在灼烧。
太不真实了,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她几乎不敢抬头,害怕这?是一场虚幻的梦。
可孟见?清拍打着她的背,轻声说:“阿宁,我?没有食言。”
好?像直到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