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算让我退休开小卖部吗?”大概会这么说。

果戈里捏捏少年胳膊,冰淇淋就举起来了,他就着戚月白的手又咬一大口,含糊道:“想吃糖葫芦。”

“吃吃吃。”戚月白摆摆手:“不如今天晚饭也在外面吃得了。”

定好念头,他便开始挑店。

因为附近是商业街,饭店开的很多,车流量、人流量也大,来来往往的行人,路上亮着灯、偶尔按声喇叭的汽车缓慢通过,周围充满人间烟火气。

黄焖鸡……不确定这个时间段的好不好吃;家常菜馆……他都会做;火锅……烧烤……麻辣烫……米线!

“先吃那个吧,糖葫芦回去再吃。”

戚月白指的是家狭窄的小门店,牌子是塑料布的,上印刷着‘东北正宗云南过桥米线’的字样,花花绿绿。玻璃门被屋里的雾气挡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景。

“好。”果戈里好奇:“但东北和云南是两个省份吧,过桥是什么意思,米线很长,可以铺过桥吗。”

“俄罗斯都产骆驼奶了……诶呀,你信我。”

戚月白三下五除二把甜筒尾巴塞到嘴里:“就这种的才好吃呢,我给你调味,科利亚,信我。”

果戈里思考,他知道戚月白从没有对人说‘信我’的习惯,所以

桌椅是贴了层仿木质塑料皮的不锈钢,椅子七扭八拐的放着,每个桌边摆着红色垃圾桶,有的还碎了一块。

两人找了空桌坐下,把围巾摘了,搭在椅背上。

“……六荤五素的,荤的要桂花肠、鱼丸、鱼豆腐、蟹棒……”戚月白轻车熟路点菜,戚女士之前最爱吃这玩意,偏偏她身体不行,又嫌戚月白做得太干净不对味,老趁他上学的时候偷吃。

他把桌边的小竹帘摆到中间,有些怀念。

“我妈人真的挺好的,就是性格比较跳脱,不过这点你们应该有共同话题……”

店铺外,戚兰钰坐在车里。

良久,她问:“刚才那洋鬼子,就我儿子拽着过去的那个,是男的吧。”

警卫员有点尴尬,不知怎么回答。

来之前,兰队也没说还有这情况啊……

“而且他们走进了我想吃的店。”戚兰钰拿出手机,面无表情:“我刚才就选中那家了。”

因为在学中文的缘故,果戈里养成了走哪读到哪的习惯,单手托腮念墙上有些泛黄,密密麻麻的‘过桥米线的传说’。

“一个书生,就是古代的学生……妻子,嗯,阿蓝……给书生送米线,阿蓝带我来吃……”

“念经呢。”

戚月白把俩里红外黑的小碗放在胶粘的桌上,再放两瓶玻璃瓶汽水,他看果戈里拘束的坐在椅子前,手都不敢放上桌,乐了,隔着桌子勾勾手指,示意他把手放过来,牵好后,在自己胳膊肘底下垫在张卫生纸。

“真好吃……诶,电话?这个时候……完了,我妈不会提前回来了吧,科利亚,静音。”

米线还在锅里咕嘟着呢。

他慌忙摸出手机,等果戈里布好异能,确保其他客人的交谈声不会传到话筒里,才接通:“喂,妈妈。”

“你放假了吗,我?我肯定在家等你呢,晚上想吃什么,我去买菜。”

恰好这时来了新客人,米线店门被从外推开,带进一阵冬日寒凉的夜风。

戚月白背对着门,专心应对被他遗忘的可怜老母亲:“女朋友?兰姐和你说啦,对啊,今年我带对象回来的。”

对面的果戈里突然坐直身体,把手拿回去,顺带撩了下额角的碎发,以及衣领上不存在的褶皱。

戚月白不明所以,以为他又要捣鼓什么魔术小惊喜,又勾几下手指,结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