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教了一轮能气死中文老师的中文课,戚月白才想起他本来想干什么。

“我在这边的经历是从转学到东京后开始的,然后是横滨那一周,咱俩相识,后来我在长野,结识咒术界的人,回东京继续读书,最后运气好从工藤同学那里得到卧底的联系方式,消灭组织,又帮了咒术界,别说漏嘴了。”

果戈里疑惑:“隐瞒没关系吗?”

“这是你的视角嘛,知道的越少越安全。”戚月白笑笑:“至于我的……神曰,不可说。”

他准备的那份报告和告诉果戈里的差不多,顶多多了份小茶野先祖受肉的经历和对妈妈的三百六度夸夸,参考资料来自雷司令和受过戚女士恩惠的卧底们,兰队看完回了个‘阅’。

言下之意大概是:国家尊重和允许你的难言之隐,也愿意给予你信任,回来就好。

说不感动是假的。

那份自重生来便不可避免的,若隐若现的隔阂与担忧,在那一刻像雨中的棉花糖般完全融化了。

戚月白一把抱住果戈里,低声呢喃:“我真是太幸运了,科利亚。”

一直身体不好的妈妈鲜活的出现,有坚强的归属,还遇到了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果然是否极泰来。

*

“别以为你伪装成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不认识你了,‘书’。”

戚月白盘腿靠坐在床上,微微支起身子。

他才洗过澡,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身后,用手向后拢做一个临时的背头,浴袍用一根腰带束在身上,松松垮垮的露出一片精致白皙的锁骨,衣领的位置,一朵拳头大小的金色花朵开的极艳。

小茶野先祖解咒,以异能体的身份独立于世间后,牛皮癣一样的金牡丹也终于有所松动。

为什么说‘有所’。

因为它还是没法隐藏,最多缩小。

“我没告诉你吗?”给自己找到新住处的小茶野先祖用涩泽龙彦的电话回答:“你的灵魂消散时,我衣服上的诅咒也在暗淡,直到你回来,它才重新绽放。”

“所以……”

“它是你的异能啊,你不知道吗。”小茶野先祖用完全听不出诧异的语气诧异道:“它把我的术式和咒术复制分解为你可以掌控的力量,融合到你体内,我以为第一次遇到白雾后你就知道了。”

戚月白:?

难怪金牡丹会更喜欢附在唐装上,被果戈里拿在手里编织的时候还偶尔能察觉到愉悦的情绪。

竟然,是他的半身!

那这玩意算不算触手?

“这是哪。”

一张欧式小圆桌,藤草编的椅子上,果戈里捏着茶杯,警惕的环视四周,看见戚月白后才放缓杀意。

他也一身宽松的白色居家服,款式简单舒适,背后还做了类似披风的设计,是涩泽龙彦提供的成衣。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涩泽龙彦除了做饭和收藏,竟然还是个很厉害的服装设计师。

“‘书’搞得。”戚月白都不用想,就看看这纯白到能把人晃瞎的墙,答案呼之欲出。

一出手就知道师出何门,不是没道理的。

“是记恨我把它撕了?这么小心眼,不能吧。”

他扫视一圈,这空间跟他卧室后面那个暗室差不多大,把他和果戈里坐的家具复刻或者平移了过来,一张床,一副座椅,还有墙边的一扇门,再无他物。

戚月白顺手把枕头掀起来,还真发现了东西。

一个电视遥控器,一张从中间对折成两半的白纸。

他先顺手按了下开机键,才打开那张纸。

“‘不相爱就出不去的私人观影院’,这是什么。”

凑过来的果戈里用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