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挑眉:“为什么?”
果戈里咧嘴一笑:“因为我和月白君在那跳过一次,月白君笑的很开心,超可爱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卸下伪装的, 真实的少年。
不是被繁杂社会秩序规训到麻木,也并非不知者无畏,只是‘自由’的意志选择了最舒适顺遂的活法。
费奥多尔眸中很快闪过一丝了然:“原来如此, 您消失的时候是去了一个类似的世界吗。”
果戈里不回答,算作默认。
费奥多尔定定看了他那副得意的嘴脸几秒, 慢条斯理开口:“说实话,我很意外您会这么做。”
他顿了顿,心情复杂:“毕竟您看起来很满意新生活。”
昼出夜伏,背着书包去上学什么的, 透过情报看都实在违和。
“不满意。”果戈里头摇的像拨浪鼓:“才不满意呢。”
费奥多尔直觉接下来的话不是他想听到的,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下去。
果戈里给他掰着手指头细数。
“月白君总是太忙,和其他人相处时会顾不上我, 这和我的时间比起一点都不公平,做饭很好吃但不允许我吃太多肉, 说什么积食、营养均衡,管教我的手段太温和让我感到痛苦和迷茫, 啊,还有还有,太害羞了,我稍微做点什么他就会生气,虽然脾气很好,但生气起来超可怕!”
为了证明可怕程度,白发青年双手交叉抱住自己,像舞蛇一样扭来扭去。
动着动着,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再抬头,像被掐断了生机,颓废的佝偻着背,眼底是淡淡的死感。
口中呢喃着:“完蛋,兴奋过头了。”
费奥多尔习惯他的莫名其妙,但有一瞬间感觉留果戈里一命是个错误。
就该不给涩泽龙彦收异能的讯号,让他被自己的异能摔死,尽管他知道这位用起来不太趁手的朋友不会毫无防备。
“您知道我想听什么,尼古莱。”他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可是我想讲月白君。”果戈里歪了下头:“毕竟陀思你也说我背叛了月白君,他不会原谅我了。”
费奥多尔笑意不达眼底:“您不是说小茶野君脾气很好吗。”
“是很好,但唯独一点。”果戈里笑眯眯开口:“他会杀死触及底线的人。”
很多时候脾气好、不在乎,也等同于不在意啊。
不在意这个世界,不在意看起很要好的朋友,但接受一个不怀好意者的示爱,仔细想想,月白君比他疯多了嘛。
白发青年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嗖’的举起一只手:“陀思,来猜猜月白君最可怕的地方在哪吧。”
费奥多尔当然知道:“正常。”
一个做着‘不正常事’,却还能保持‘正常’的人,比最极端的疯子还要难对付。
果戈里短暂的欢呼一声:“猜对了!但没有奖励。”
费奥多尔也不想和他玩什么游戏,他了解小丑的秉性,若顺着他的话题聊下去,那废话就会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但果戈里拒绝,自顾自的诉说着自己的心情。
“月白君太期待「正常」的生活了,因此如果有人敢妨碍他的「正常」,他就会毫不犹豫除掉碍眼的家伙,现在我就是那个碍眼的家伙,啊~这种矛盾的品质实在太可爱了!”
费奥多尔安静看着他。
他大概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
比起常人将珍爱的玻璃杯藏入橱窗,他更期待杯子被推下桌面,为玻璃破碎时失去的痛苦着迷。
果戈里忽的抬头:“陀思,你不为我高兴吗?”
人与人悲欢并不相通,费奥多尔只觉得他吵闹。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