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言难尽:“你知道吗,我本来是个激进派的,当年辩论赛有个议题是‘你觉得‘城市之光’应该存在吗’,我选的是应该,因为我读的不是警察和法学,去执行那个正义,背负负罪感的人也不是我,当然怎么说都行。”
所以一直以来,哪怕是在罪犯遍地走,杀人犯多如狗的横滨,他也维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平和态度。
第一是不同地界不同要求,第二是懒得执行没看见的正义。
“但我今天决定转职性善论这个保守派了,我有两只眼睛,一个鼻子,所以为什么不能是呢。”
亚圣言:人之初性本善。
又言:无四端之心,非人也。
有些东西叫人渣都算便宜他们了。
垃圾就该进焚化炉。
鸭舌帽男子一愣,然后胳膊处传来剧痛,他想尖叫,嘴却被一圈圈线条似的东西紧紧缠住,只能从鼻腔发出痛苦的‘嗯嗯’声,额头瞬间布满豆大的汗珠,沿着鬓角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戚月白硬生生将他的胳膊掰断了。
“贾诩读的是圣贤书,我读的就比较杂了。”
没听过一句话嘛。
热爱和平的是国家,而不是国人。
比如一个人说他要统治世界,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他不自量力,而不是他的想法有问题。
黑发少年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手下动作也利落,掰甘蔗似的咔嚓掰断对方的手脚,然后去隔壁病房找了个轮椅,扯了个被单子,把鸭舌帽男子眼睛蒙好,藕断丝连的双手打了个节,腿也系上,花盆里的炸弹挖出来塞到椅子边,被单子盖上,被角掖好,确认形成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然后把他推到安全通道附近,仔细读了一遍医院结构图。
“天台,地下太平间,你喜欢哪个?”
“嗯,天台吧,毕竟我不知道你这炸弹威力如何,万一把地基炸了就不好了。”
戚月白做完决定,按了电梯。
进入电梯后,铁门缓缓关上,走廊有几个急匆匆的人影一闪而过。
“萩原队长,怎么了?”走在前面的警察回头。
萩原研二盯着关上的电梯门疑惑:“有什么病,需要把全身蒙上吗?”
轮椅后面的那个少年也很严肃,好像在哪见过一样……
“白化症?或者没有安全感的抑郁症什么的吧。”同僚回完,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认真这个,快点找炸弹吧。”
这是两天前的事,监狱那边发来消息说有个炸弹犯越狱,而后警局的传真机收到信息。
对方表明身份后发来两封犯罪预告,经过破解,警察锁定了杯户摩天轮和米花中央医院两个位置,兵分两路。
警视厅警备部机动队爆//炸//物处理班的两名队长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各自带队前往排查。
两人分别选择了摩天轮和医院。
萩原研二点点头,指挥同伴分楼层排查。
他留在最可能被安置炸弹的一楼,在走到一处拐角时,瞳孔一缩。
“找到炸弹了,准备拆弹工具!”
炸弹就插在花盆中,被土掩埋了一半,另外半截电线□□就这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外。
趁着部下集结的功夫,萩原研二在花盆后发现一只手机。
屏幕停留在信箱的界面,有人打了一段没发出去的话。
「犯人已经被我制服了,请放心拆弹」
青年一愣,用鞋尖蹭了蹭地上斑驳的水痕,他原以为这是哪个病人或家属把水洒在地上摔了一跤的产物,现在看来却是一个人被按在地上挣扎,口水涂了满地的……
他想起刚刚在电梯上看到的那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