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半女的……我不敢看二夫人,低了头,屏气静声地站在那里。就听见夫人吩咐人去请大夫,还对太夫人说,要去产室看一看。

“太夫人听着就站了起来。对夫人说,你既然忙,那大家就都散了吧!等过两天来参加孩子的洗三礼。然后又对二人人说,总觉得背有点疼,上次二夫人帮着捶了捶,感觉好多了,这次让二夫人再帮着捶捶。三夫人一听,立刻上前搀了太夫人,问太夫人哪里疼?要不要紧?她那里还有个楠木镶白玉石的美人捶,是娘家的陪嫁,说对老年人特别的好……态度很是殷勤。五爷也上前拉了太夫人的衣袖问……一时间,倒把秋罗的事抛到了一边,拥着太夫人出了门。

“二夫人就吩咐结香,让她带我回屋去。还说,让我帮着把剩下来的墨磨完。

“五爷就好奇地问二夫人,这个时候,磨墨干什么?

“二夫人说,她想在墨里加石榴花汁,看墨的颜色能不能更妍丽。

“五爷就嚷着,要是墨成了,得送他两块。

“他们说说笑笑去了太夫人屋里。没有人再多看我一眼……我跟着结香回了屋。

“结香端了个锦杌给我,我就坐在书案前磨墨。一直到很晚,打了三更敲,二夫人才回来。见我还在磨墨,她点了点头,由结香服侍着去了净房梳洗。

“我已经磨了好几天墨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早就在打架了。二夫人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继续磨下去,手又酸又胀又痛,不继续磨下去,又怕二夫人生气。想了半天,我就大着胆子放了墨条,轻手轻脚地去了净房。

“二夫人正和结香说着什么,听到动静,立刻就打住了话题朝我这边望过来──二夫人的脸色,很难看。见是我站在门口,二夫人神色缓了缓,问我有什么事?我磕磕巴巴说了。二夫人让结香和我一块去歇了,叫个小丫鬟来服侍她梳洗就行了。

“结香犹豫了一下,就和我回屋歇了下。”说到这里,秦姨娘眉宇间露出几份得意之色,“实际上,我听见二夫人和结香说话了。”

自从踏进了这间屋子,就好像推开了一扇被尘封了十年的门,不仅有厚厚的蛛网,还有不知名的飞禽迎面扑来。

现在,又涉及到了二伯母!

徐嗣谕的手握成了拳:“二伯母,和结香,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