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我就不回来吃了!”徐令宜点头,“谕哥去谨见书院的事,得提前给他打个招呼才好。要是他没什么异议,我看等元娘的除服礼后,就送他去乐安。”

“会不会太急了些!”十一娘犹豫道。

徐令宜从拿主意到做决定,不过短短的几天功夫。这可不是行军打仗,下命令就可以了。

“谕哥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越早和他说明白越好。”徐令宜沉吟道,“越拖只会越会坏。”

这是父亲对子女的安排,十一娘不好说什么,送徐令宜出了门。转身回屋就吩咐宋妈妈去外院叫了卢永福来。

卢永福和卢永贵五官很像,可能是经历不同,卢永福的表情是憨厚中带着几份漫不经心的懒散,看上去反而像卢永贵的哥哥。

他进门就跪在了门口,低头垂头,恭谦中带着一份战战兢兢的惶恐。

十一娘端坐在太师椅上,轻轻地用盅盖拂着茶盅上飘着的茶叶。

细细的碰瓷声让鸦雀无声的屋子显得更为静谧。

十一娘看到卢永福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这才道:“叫你来呢,也不是为别的。就是有些事想问问你!”

她声音不高不低,不紧不慢,显得很从容。可在这种环境的衬托下,又带了几份威严,让卢永福很惶然。

十一娘的话音一落,他就迫不及待地道:“夫人请问,小的知无不言!”

“听说你和你兄弟原先是靠了牛大总管的照顾,这才进府当了小厮,之后又成了大姐的陪房。可有此事?”

卢永福听了脸上闪过一丝愕然,好像对这样的说词很意外似的。他道:“家父逝世后,的确得牛大总管很多照顾。不过,家父曾经也做过罗家帐房的管事,一向对大太太忠心耿耿,这才让大太太送到燕京来的。”

十一娘听着“噫”了一声:“这样说来,你也算得上家学渊源了?”又问他,“你可识字?会不会打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