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平盛世,又不用打仗。学这些什么?”她反对道,“再说了,就算是世事动荡,怎么也轮不到我们家诜哥儿真枪真刀地上阵杀敌啊!”
“这个道理你都懂,难道你四伯不懂!”孙老侯爷笑道,“你啊,要好好动劝脑筋才行去把令宽叫进来吧!”
五夫人有些郁闷地走了。
那个一直弯着腰静默地立在老侯爷床头的长随这才抬起头来:“侯爷……这件事,您看是不要再等等看……七少爷年纪还小……”
“不用了!”孙老侯爷摇了摇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那些士子们分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就只好论资排辈。我们行伍出身的可不一样。一拳打过去,谁赢谁输,一目了然。谁的拳头硬,就服谁。想当初,徐令宜要不是要身好武艺,又怎么能那么快就把军营里的那帮老油条给镇停顿了呢?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怕他永平侯的身份?既然我们家诜哥儿迟迟早早要走这条路,还不如早点谋划一番。总比临阵磨枪要好啊!何况徐家在军中还有那么大一个摊子,徐令宜不能就这样丢下来不管吧?”孙老侯爷说着,眼睛幽幽地盯了头顶蓝绿色六棱纹的承尘,声音渐渐低沉下去,“西边,已经安稳了有十年了吧……皇上如今年富力强,自然没事……可再过十年呢?那个时候,谨哥儿也该有十五、六岁了吧?”
长随身子一震:“侯爷……”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孙老侯爷笑了笑,“徐令宜,可不是那种盯着脚尖过日子的人。你要是不信,我们就走着瞧好了!”
没几天,诜哥儿就趾高气扬回到了荷花里。
他指了身边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汗,看了微跛的庞师傅一眼,笑道:“这是杨师傅。我外祖父赏我的。从今天起,我就开始跟着他习内家功夫了。”
谨哥儿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回去挥舞着拳头对十一娘道:“我是哥哥,还比不过他,岂不让人笑死了……”原来早上起床的时候都会在被子里赖一会的,现在不等红纹去叫就自己起了床。
一个人成功与否,很大程度在于他是否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
十一娘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她每天早上陪着谨哥儿起床,陪着他打坐。过年的时候,更是谢绝了一切的宴请,不管家里是唱堂会还是请春客,十一娘去打个招呼就回来,从不多留片刻,维持着原来的做息时间。
这对谨哥儿的触动很大。最重要的是,通过这段时间的刻苦练习,他不管是外家功夫还是在内家功夫都有了一点点的门道。这让谨哥儿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超越了自我的快乐,变得更自信。无形中认同了十一娘灌输给他“坚持,就能获得成功”想法。
第六百四十五章
十一娘看着儿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活泼,放下心来,开始忙碌着过年的事。
祭了灶王,扫了尘,换了新桃符,把祖宗的景像都拿出了供了,大年三十的晚上放爆竹,吃年夜饭了,她和徐令宜这家那家的年,又去赴春宴,直到正月初十二才消停了些。
十娘的嗣子、茂国公王承祖突然来拜访她。
十一娘有些奇怪。
大太太死后的第二年,王太夫人就病逝了。十娘请了王太夫人的一个陪房帮她处理家里的庶务、亲戚间红白喜事的走动,她则门庭紧闭,带着王承祖过起了几乎是与世隔绝的孀居生活。除了过年的时候让那位帮她处理家里庶务的陪房陪着王承祖到亲戚家拜个年之外,平时就把王承祖拘在家里读书、写字。据说为了这件事,王承祖的生父、生母好几次上门和十娘理论,说十娘把好好的一个孩子教得呆头呆脑的,连亲戚都不认识了,更别说精通人情世故了。还说十娘这不是在养孩子,是在养个傀儡。
十娘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