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希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江同学,你在犯罪心理学方面很有天赋,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学生?”

“宁希,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没有对其他人说过同样的话。”

“你想出国吗?这样也好,去见见外面更大的世界吧。但你要记得回来,祖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以前的回忆涌入脑海。

韩汶琳对于她来说,不仅是指导老师,更是像母亲一般重要的存在,她填补了她生命里的某处空白。

林司言没有出声打扰江宁希。

他看到祁望也在病房里,眉头微皱。

陆明雅慌乱地朝江宁希扑过来,紧紧抓住江宁希的手,把她带到病床边。

语气里带着哀求,“江宁希,你快跟她说话,你让她别死。她现在不可以死!我不允许她死!”

江宁希没有回应她,木讷地伸出手,触摸了韩汶琳的脸,冷冰冰的,已经没有呼吸了。

她像触电般迅速收回手,脑子里只叫嚣着三个字:她死了?她死了。她死了!

江宁希完全丧失了思考能力。

时间静止,她仿佛已经从这个场景里抽离出来了,她只是安静地看着韩汶琳的尸体,没有眼泪,甚至没有难过。

这是韩老师希望的吧,骄傲如她宁愿死去,也不想作为一个疯子狼狈地活着。

尊严比生命更重要!

“江宁希,你跟她说话吧,你把她叫醒啊!”陆明雅又抓住江宁希的手,指甲陷入江宁希的皮肉。

林司言见状,忙去掰陆明雅的手,但她紧紧抓住江宁希,根本不松开。

疼痛感让江宁希短暂地回神,她扭头看向陆明雅,“你好吵啊,你能不能安静一点,不要吵到了韩老师。”她又继续死死盯着韩汶琳的尸体。

“明雅,你松手,”祁望抓住陆明雅的手,把她的手从江宁希的手上扯开,“你抓伤宁希的手了。”

江宁希的手上多了几道带血的抓痕。

“她死了,她怎么可以死!”陆明雅又扭头看向病床上的人,她崩溃大哭起来,“你睁开眼睛啊!你不可以死!”

“明雅,你别这样,冷静一点!”祁望搂住歇斯底里的陆明雅,“你要接受现实。人都是会死的。”

林司言觉得祁望的安慰太冷漠敷衍了,“陆小姐,节哀顺变,韩教授她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这句话却点燃了陆明雅的怒火。

“她就是想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她就是故意的,故意这个时候死。对,我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不能为她哭。”

祁望的语气很理智:“她已经死了,她看不到你的眼泪,你想哭就哭吧,你是为自己哭的。”

“……”林司言无语,这是安慰人的话吗?

陆明雅擦了擦眼泪,仰起头,手指用力拽紧,指甲陷入皮肉,剧烈的疼痛让她逐渐恢复了平静。

她看向江宁希,眼神像黑夜里平静的海面,“抱歉,没有让你见到她最后一面。”但声音丝毫没有歉意。

江宁希没有回应她。

她知道陆明雅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见到韩老师的最后一面,故意让她留下遗憾。

但江宁希无法怪她,这是陆明雅的妈妈,她可以这样做。

陆明雅安排人把韩汶琳送去殡仪馆,她原本是打算连夜火化的,但现在这么晚,殡仪馆没有排班。

离开医院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外面一片漆黑。

天空下起了小雨。

江宁希站在医院门口,对林司言挤出笑容,“我没事,真的。对于韩老师来说,这也许是一种解脱。”

“可你很难过。”林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