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摸着脑袋,嘟囔道:“是啊!我也纳闷了,怎么装的时候就多了一个呢?明明计算装柜量的时候,能装这么多的啊。”

装柜是一门技术活,同样的产品,不同的摆放方式,能装的数量不同。装的货越多,平均下来的运费越低。像沙发这种体积大的货,设计产品时,甚至要考虑装柜量。

陈欢看了一眼集装箱,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气愤道:“是赛雅那边没装好!一套产品有两款箱子,组合着装,才能装下84个纸箱,他们先装完大的,再装小的,浪费了不少空间。我们肯定装不下那么多了。”

曾白气愤道:“刘大仁那个龟孙子,太恶心人了,他就是故意的!”

他们工厂和赛雅工厂的关系很微妙,两家没撕破脸,但一起拼柜时,没少故意给对方找麻烦。

这时,拖车司机边揉着眼睛,边走过来,“老板,你们的货到底装不装啊?再不装,到时候被甩货了,可别怪我们拖车公司啊!”

曾白没好气道:“还装什么装,你车里都出现尸体了!这批货今天走不了。”

“尸体?什么尸体?怎么会有尸体?”拖车司机满脸震惊,他这才知道旁边站着的都是警察,他赶紧甩锅,“不关我的事啊,我就是一个开车的。他们往里面装什么货,我根本不清楚!”

李光耀无语道:“你是司机,你连装什么都不知道,不怕被人利用走私吗?”

“那我也不可能挨个打开纸箱啊。”

这个案件有点复杂,因为牵扯到两个工厂。林司言觉得当务之急是确定死者的身份。

但尸体腐烂严重,箱子里也没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只能从失踪人口排查起了。

林司言问曾白,“曾厂长,你们工厂近一个月来,有工人失踪吗?”

曾白看向生产主管孙小明,“你手底下的人,有旷工的吗?”

“没有啊。”

林司言又问道:“有突然离职或请假的吗?”

“木工车间的孙海洋和刘朝南请假回家割麦子了,扪工车间的孙博辞职了,缝纫车间的刘芳芳辞职回家结婚了。就这几个。”

唐进记下他们的名字,“麻烦提供一下他们离职的具体时间和联系方式。”

“你找办公室的孙红红要。”

苏欣慧小声对江宁希道:“他们工厂姓孙的是不是太多了?”

江宁希耸耸肩,“应该都是一个地方过来的。”

这意味着他们会很团结。

仓库有两个大门,侧边还安装了一个小门。三道门上都有摄像头。

林司言问曾白要到了整个厂区的监控录像。

他们又去生产车间,观看了沙发包装的过程。

这些沙发的体积都很大,工人会把沙发拆分成几个部分,然后塞进纸箱里。箱子内侧会垫一块薄海绵,防止磕碰到沙发。

负责包装沙发的有四名工人 ,其中一个是哑巴,一个是聋子,另外两个看着傻乎乎的。

林司言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了刚才拍的照片,“这批货是什么时候打包的?”

高个子工人看了一眼,摇头,“没见过。”

矮个子工人看着箱唛上的产品照片,认出了是哪个款式,接话道:“好像是上上个星期打包的。打包了两天。”

“星期几?”

“忘了。但是其中一天食堂有西瓜。”

生产主管接话道:“是7月26日。”

“这批货,你们打包了几个纸箱?”

四个人面面相觑。

孙小明满脸无奈,“你们打包了多少个都不知道吗?42箱啊!21个沙发主体,21个妃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