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基本没动过筷子。
那几道用卡式炉煨着火的大菜还有点热气,练和豫赶紧盛了碗米饭,准备趁机填填肚子。
“练总,您好久没来汀岱了呀!”
正喝着猪血汤的练和豫背后冷不丁覆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吓得他差点把勺子给嚼碎。
“你们经理没教过你们,客人在包房用餐的时候不要打扰吗?”
练和豫没什么好脸色地甩开脖子上细瘦修长的胳膊,懒得理会凑到自己隔壁的青年,低头继续喝汤。
“好冷漠哦练总,我就是听说您来了,我才在包房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呢,刚刚那位小姐姐不是已经拎包走人了么?我好想您呢……”
这是练和豫在汀岱消费过的男孩,他连名字都记不清了,就记得对方的屁股翘得像打过玻尿酸似的。
如果放在还没来得及认识裴衷那会儿,作为汀岱的常客,练和豫今晚大概率会顺水推舟地翻了这男孩的牌子。
可今日不同往昔,曾经的鹏城必吃榜大猛1已经拖家带口地从良了。
“别挨过来,我已经结婚了,你最好有点职业素养。”
他甚至坐得离青年远了些,省得沾上来路不明的香水味,晚上回家时被裴衷找机会借题发挥、收拾一顿。
可销金窟里磨砺出来的老手并没有那么好打发,练和豫正被他闹得心生烦躁,包间门又被推开了。
这是一个还没送走,又来一个?
风流债欠了太多的练和豫不耐烦抬地起头,同门口的人四目相对。
……怎么是裴衷。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今晚喝的是猪血汤,应该不是狗血汤吧?
练和豫不太确定地低头望了眼碗里的汤渣,有些恍惚。
他下班前同裴衷提了一嘴,说今晚自己会在汀岱吃个饭再回来。
而这场饭局本就是出于工作原因约的,但为了安对方的心,他还是坦坦荡荡地将包房号码发了过去。
谁曾想裴衷居然心血来潮的来查岗了,还正好撞见修罗场。
他忙不迭地推开还在往自己身上靠的青年,望着眼圈渐渐泛红的裴衷,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被一把推开的青年反应倒是快,他撑着椅子爬起来,先是被裴衷那极具迷惑性的外表给震住了谁家少爷长这么好看,还来其他场子抢生意,还讲不讲行规了?
青年不服气地夹枪带棒道:“你是哪家出来的新人啊,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跑来汀岱的场子争风吃醋呢?没看见练总身边已经有人了吗?”
“滚蛋滚蛋!你别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