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在家里陪她,也好叫家里热闹点。

两人拜年拜到分不清东南西北,听了整整半个星期的《好一朵迎春花》和《恭喜发财》,终于从亲朋好友圈子里杀了出来。

“想吃点什么?”裴衷一回家就戴上了围裙,从厨房里探了个头出来问道。

“不吃鸡肉,别的都行。”耗尽了社交电量的练和豫瘫在沙发上,回忆起从除夕起每顿饭桌上都会出现的白切鸡,不禁恶寒。

裴衷闻言刨了些红萝卜丝、芋头丝,又剁了几方梅花肉和几两马蹄,同调料、蛋清、地瓜粉拌好,炸了一盆肉丸。

沙姜花螺、白灼芥蓝菜、蒜汁秋葵、丝瓜蚬子汤,什么出锅快做什么。

待到菜上桌时,炸丸子还没凉。

“老婆你真的……好懂我。”练和豫抱着碗感动得快哽咽了,天知道连吃四五天大鱼大肉以后,他有多想念这口清淡又家常的饭菜。

但这份感动只持续了不到半小时。

一腔柔情终止于练和豫发现贵得要命的限定款香薰低温蜡烛,被裴衷拿来当敬神对烛点了。

“……家里没别的蜡烛了吗?”

“我想着红色比较吉利……”

练和豫放下筷子、捂住眼睛,试图按捺下一腔怒火。

但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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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温蜡烛开封以后,不用也是浪费。

它的主要用途是熏香,其次才是用在人身上。

练和豫下定决心,立志要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裴衷滴得嗷嗷叫。

眼罩下的裴衷将嘴唇抿出了几分恛惶无措的意思,手也按照要求乖乖贴在身侧。

他往前凑了凑,低头顶到练和豫的脸颊,这才放下心来,“和豫,你还在吗?和我说说话吧,我有点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