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练和豫翻了个白眼,上次被啃的胸肌部位产生了隐隐作痛的幻觉。

“裴总,我不是你老婆,你又认错人了。”

听到这里,裴衷那张平日里总是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上难得出现了委屈的神情,一把将试图甩开自己的练和豫拉得更近了些,“我没认错!”

练和豫被一把拉着坐在了裴衷大腿上,腰被钳得动也动不了,尴尬地搓了把脸,自言自语:“明天我不会因为左脚先踏进公司,被老板娘辞退吧。”

“什么老板娘?”裴衷愤恨的在练和豫脖子上啃了一口,潮湿而闷热的鼻息烫得练和豫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每天给你做饭的老板娘啊!裴总你行行好,快让我起来,不然”

“没有老板娘。”裴衷由着醉意又啃了练和豫一口,更委屈了,“我自己做的饭呢……”

“你觉得我是信日理万机的总裁会每天自己做饭,还是信转账三千能复活秦始皇?”

裴衷瞪大了眼睛望着练和豫,茫然若迷的样子活像一只披着高贵冷艳的外壳却智商下线了的大狗。

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着,在沮丧的嘟嘟囔囔中,练和豫惊悚地拼凑出一个令人害怕的事实

他这半年感受到的惨无人道的加班压迫,竟然是裴衷自以为的追求手段。

练和豫推开在自己脖子里拱来拱去的裴衷,喃喃道:“谁家好人会管出差叫旅行、把聚餐当约会啊!”

他老早就知道裴衷和自己是一个学校毕业的,称上对方一声学长也不过分。

但说句实话,练和豫真对裴衷这号人完全没有印象。

这不符合常理,毕竟裴衷这张惊世骇俗的脸一点儿也不大众。

两人但凡有过交集,练和豫都不至于想不起来对方。

“我是每次你在文艺汇演的表演小提琴的时候,给你送花的那个。”

“每年情人节和七夕在表白墙发小作文的那个。”

“每个学期给你们社团送赞助的那个……”

练和豫沉默了许久,这才艰难地开口道:“不是,裴总,你一个高富帅怎么还搞暗恋这套,请问是有什么心事吗?”

“你早带着这张脸直接A上来,咱俩现在估计都已经走到‘老裴总给我甩支票、让我这个死同性恋离他儿子远一点’的剧情了。”

“但我没兴趣搞办公室恋爱那一套,我现在一看到你,只会想起那做不完的报表和材料。”

“加班使人阳痿。”

裴衷急得都快哭出来了,哪里还有半分在其他下属面前运筹帷幄的样子,“那我辞职。”

“……老裴总会把我杀了。”

“那我把你辞退。”

“好好好。”练和豫被裴衷难得一见的孩子气发言给气乐了,“您可真是一位活阎王!”

“请给我个机会吧,我真的……”

笃笃笃。

办公室外突然有人敲门。

练和豫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推了把裴衷,衣衫不整的老板没坐稳,迷迷瞪瞪地一屁股摔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见外面的人已经在推门了,练和豫忙不迭地将个头高大、存在感极强的裴衷往办公桌底下塞。

“裴总,刚看到您办公室还没熄灯,这个文件……”来人正是行政口的一位老员工,见房间里只有坐在办公桌前的练和豫一人,疑惑道:“咦,练秘书,裴总不在吗?”

“嗯,他今晚喝太多了,已经叫司机送回去了。找他有什么事吗?”

“噢噢。”

老员工推了推眼镜,捧着一沓文件放在了练和豫的小办公桌上,“练秘书,这里有些文件需要裴总在明天下班前签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