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阴暗狭小的监禁室被暴力踹开, 一道刺眼的光芒射了进去, 照出里面一坨脏兮兮的人影。
刺鼻的气味刺得秦暮修不由得后退几步, 他皱了皱眉随后一挥手让身后的士兵把里面的人拖了出来。
仗打了多久,杜行就在这里被关了多久,每天会有医生来给他注射营养剂,确保他不会死,但也仅仅是不会死的程度罢了。
监禁室没有厕所, 更没有睡觉的地方,因此杜行身上满是恶臭。
秦暮修让人把他拖出来之后,又命人用高压水枪把他从上到下冲了个遍,这才勉强能够走近一些。
杜行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肿胀的眼睛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来, 但他还是在看见秦暮修的瞬间止不住颤抖了几下。
“你……你是鬼, 你身边那个……呜呜!”杜行话都没说完,就被秦暮修毫不留情地用枪口堵住了嘴。
牙齿磕碰在枪身, 摩擦着金属枪壳,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响,有那么一瞬间,秦暮修是想扣动扳机直接送他升天的,但宋远慰制止了他。
捏着枪的手晃了晃,秦暮修才沉沉开口道:“关傻了吗?都开始说胡话了,上将待会儿提审的时候,希望你清醒一些,否则这枪里的十几颗子弹估计都要喂到你的肚子里去,懂了吗?”
秦暮修在前线鏖战了好几天,眼底布满了红血丝,现在脸色一沉盯着杜行,就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灵一般,叫人胆寒。
一想到陈安的死,蝰蛇重伤昏迷至今未醒,都和眼前这人脱不了干系,哪怕知道他或许和从前一样都是刺痛派来执行“死亡”任务的,但秦暮修的怒气还是很难收住。
杜行本就神志不清,被他这么一威胁,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惊恐地盯着秦暮修,哪还说得出半个不字。
秦暮修见他这样,冷冷扫他一眼,随后毫不留情地把枪从杜行嘴里拔了出来,随后吩咐道:“带出去吧。”
身后的士兵这才走上前来把杜行架着走了出去。
秦暮修跟在几人后面,脚步稍慢一些。
“刚刚吓到你没?”秦暮修突然开口。
宋远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秦暮修的语气实在有些……太温柔了,宋远慰缓了几秒才道:“没……没事。”
宋远慰知道秦暮修非要过来亲自把杜行带过去就是为了让他不要乱说话,毕竟当时他很有可能躲在暗处看见了宋远慰变出来的全过程。
虽然看他现在这个精神状态说出来的话可能也没什么人信,但小心些总没错的。
只是……秦暮修刚刚的语气简直太肉麻了,跟哄小孩似得,宋远慰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些天,他也总和秦暮修说别总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话,但自从上次一冲动给了秦暮修一个‘友好’的拥抱之后,秦暮修好像……变了个人似得。
具体哪里变了,宋远慰也说不上来,但每次和秦暮修说话都变得……怪怪的。
但前几天秦暮修几乎忙得脚不沾地,也没什么时间和宋远慰说话,偶有空闲,就是刚刚那副语气,要么问他有没有想吃的,要么问他跟着打仗累不累,要不要休息。
那语气就跟哄小孩一样,宋远慰一时间还有些难以适应。
虽说对两人的过去和秦暮修的良苦用心宋远慰都多多少少知道些了,但要让他短时间内就彻底接受秦暮修还是有点困难。
秦暮修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平时除了言语上有些变化之外,倒也没做其他更出格的事。
杜行被押解去了飞船的会议室,一进门,秦暮修就看见了端坐主位的凌虞和他身边的凌星文,当然,还有一直缠着凌星文的宴观鸣。
凌虞单手撑着脑袋,正在听赵煜汇报些什么,越听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