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迟舒的嘴唇还淡淡浮白,我抓着他问:“以前也耳鸣吗?多久了?也这么严重?”
他埋头思索着,不确定地摇摇头:“应该没有的。”
见我神色没有缓解,李迟舒又肯定语气说了一遍:“以前没有过。这会儿也好多了。真的。”
“那你刚刚……”我蓦地想到什么,举头看向顶上的报刊栏,除了满满一报栏的作文纸,其他一点特殊的也没瞧见。
本来还要仔细看,李迟舒拽了拽我的手腕:“沈抱山,我想回教室坐坐。”
我赶紧扶起他:“走吧。”
李迟舒边走边回头:“吃的……”
“不要了。”
李迟舒既然说以前没有过这么严重的耳鸣尽管他的话有极大隐瞒或者说刻意减轻病情的可能,但照他不会说谎的性格,事情大抵是尚未发展到影响他精神状况的程度。
如果不是精神问题,那就是身体素质原因,李迟舒营养跟不上是造成他今天突发状况的最大因素。
晚饭我盯着他吃完了家里送来的一整份多宝鱼和半只波龙,又给他灌了半杯核桃芝麻糊才放他回宿舍。
目送着李迟舒进门寝室大门,我背上包,转身去了初中部。
就算可能性极小,我也得去确认那个报刊栏没有异常世上那么多巧合的事情,可以发生在李迟舒身上,但必须是在让我能百分百找不出问题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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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21日,晴
今天天气很好,在去食堂的路上看见沈抱山进了游泳馆,他应该又要去游泳吧。
不知道这次会带几件衣服。
10月21日,晴
今天又和沈抱山一起坐在游泳馆,他一点都没有变。但是更高大了。时间真快。
第一次吃龙虾,沈抱山全给我了。
核桃芝麻糊黏糊糊的,沈抱山家的阿姨好像什么东西都会做,他说我要多补脑多睡觉多吃阿姨做的饭。
没能听到他唱歌,很可惜。
昨天晚上也梦见妈妈了,原来是在给我提醒。早知道就不去那里了。
可是不去就不能听见沈抱山唱歌,也不能和他多待一会儿了。
算了,反正最后也没听见。
沈抱山应该准备了挺久吧,唉。
第18章
秋天似乎总是很短,十月一晃而过,学校满地梧桐,枝桠瘦去,天最终冷了下来。
李迟舒还是整日穿着一身秋季校服,链子拉到最高,袖子和腰身总大得略显空荡,叫人看不出里面添了几件衣服。
我托人从日本邮来的几百个暖宝宝终于在降温不久后拿到了,这个时代除了触之可及的李迟舒以外其他方面样样都不太便利,不过光是前面一点就足以让我忍受生活落差带来的所有不适。
比方说想见他一面就只能靠双腿徒涉前行穿梭在城市车流间的时候,这种无法依靠通讯视频技术造成的绵长期待让我觉得思念也很柔软。
我提着从家里随手薅的大号购物袋和保温盒,照往常那样在周六下午去学校找李迟舒。袋子里放了一百个暖宝宝,一件鹅绒服和一件毛衣,还有一只见到李迟舒就夹着嗓子乱叫的四脚怪兽。
衣服是上周末特地去商场给李迟舒挑的,跟我身上穿的一样,颜色不同,我选好以后让柜姐拿小一个的型号,结果刚好没货,等了一个周,才又调来适合李迟舒的款。
赶着饭点,李迟舒背着书包站在教学楼大门入口拿着个小册子背语法,一边背一边眼巴巴往校门口看。瞅着我一来,就不低头看单词了,安安静静等着,眼也不转地等我走到他面前。
土豆从隔层里冒了个头,又被我按下去,李迟舒伸手想接,我顺势把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