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我身后:“你班主任进教室了,你回去吧。”

我和李迟舒班级的两个阳台分别在楼道拐角的左右两侧,像四边形的两条邻边,站在阳台上,两个班的人可以隔空对望。

我回头瞥了一眼,其实并不太在意。

他又说:“杯子我待会儿洗了,课间还你。”

我想说“不用”,但念头一转,正好可以在课间见他,就答应了:“好。”

“你回去吧。”李迟舒仍然端端正正捧着杯子,“我……我也进去了。”

话是这么说,可李迟舒的腿纹丝不动,像要目送我进了班才行。

我没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那我走了。”

他显然一愣,眼珠子在那一霎仿佛都放大了点,眨眼间耳朵连着脖子迅速攀红,磕磕巴巴张嘴说:“啊……嗯。”

我装没瞧见,转身走了,捻了捻还残留着他耳垂温度的指尖。

李迟舒,这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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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人不能装,一装老天爷就要把你打回原形。

我在李迟舒面前装酷的时候有多潇洒,上课打瞌睡差点滚下椅子的样子就有多狼狈。

十分钟的课间根本不够睡,好不容易熬到第三节 课下课,碰上李迟舒来送杯子。我把杯子拿回自己桌上,再回到李迟舒面前,直接当着班门口许多人的面倒在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