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窈瞧她?神秘兮兮的模样,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
翌日出?门前,黄塾掌来了苏府一趟。
“东家,去年你说想?办新书院,这?几月我已?让人选看?了几块地,这?是画师画下的图,你看?看?选哪一块,选定了,咱们也可以开始请人建筑,招新弟子了。”
苏窈接过几张画纸,看?了几眼,道?:“这?里有两处地方我还未去瞧过,等我先去看?了地,再告诉你吧。”
黄塾掌道?:“好?,那我便等着东家的消息。”
胡府内,静谧的落针可闻。
巡逻的守卫刻意放轻了步子,端着盘碟,走在路上的侍女丫鬟,个个将腰背挺的笔直,连树上的鸟儿都应景的安静打盹儿。
胡泽明当了数十年的父母官,眼下面对主位上坐着的青年,手心尚紧张的出?汗。
“这?便是小官整理好?的这?五年里修筑堤坝的账簿,前五册是朝廷派下的银,后七册是自筹的钱粮支出?,一笔笔皆登记详尽,小官已?事?先核查了一遍……”
他边说,边将手中的账册交给?青年身边站着的男子,点头示意。
“梁大?人。”
梁远接过账册,却先自己?翻了一翻,“这?五年间可有人调看?过?”
胡泽明早有准备,一口气报了几个名字。
梁远听了,这?才将东西呈到青年面前。
青年一身低调的玄色暗纹锦衣,脸庞如朗峰映雪,清冷俊美,因翻账册而微微垂低的眼皮遮住眸中情绪,平白给?人纡尊降贵之感。
他身后挂着的书帖,手边放着的茶杯,似乎瞬间变得价值连城,恍惚间这?间不大?不小的房子,也成了皇家禁苑。
房内传来翻动的声响。
每翻一页,却都像是在胡泽明心上砸一拳。
他自认见识不浅,也见过不少天潢贵胄,可独独在面对眼前的青年时,他竟会有当年科举登殿,直面天恩般的不安。
书房里格外安静,外头的一丁点动静便显被扩散数倍。
苏宝菊正亲自端了茶与点心,朝书房走去,却有一丫鬟叫住了她?。
“夫人,居安书院的夫子来了。”
胡县令家的书房与后院仅隔了一个小池塘,若要去后院女眷的地方,这?条路是必经之路,故而他们昨日才会那般谨慎。
因太子殿下在府上,苏宝菊提早吩咐了下去,有任何人来,都需禀告她?一声。
听完丫鬟的话时,苏宝菊已?经半只脚踏入了书房,却也不好?再退,只得假装不曾听见。
然而,原坐在书房主位上的青年却不见了。
苏宝菊惊讶地朝胡泽明看?去,胡泽明眉心紧拧,看?着苏宝句朝里间的位置使了个眼神。
她?心生奇怪,想?小声问一句时,外头却已?响起了脚步声。
方才叫住苏宝菊的丫鬟,此时正引着苏窈往后院走。
“夫子当心,适才下了点雨,路上有些滑。”
苏窈嗯了一声,白露撑着油纸伞,为苏窈遮挡檐下,树上时不时掉落的水滴。
书房的门是开着的,苏窈路过时,下意识便往里头瞧了一眼。
正对上胡氏夫妇不约而同,朝她?看?来的目光。
苏窈脚步一顿。
说到底是来的别人家,见着人了也该停下打声招呼。
“胡县令,胡夫人。”
苏宝菊似乎愣了一下,直到胡泽明朝苏窈略一颔首,继而推了推苏宝菊的胳膊,她?才如梦初醒,快步走出?来,左右瞧了瞧苏窈,关切出?声。
“夫子来了,今日天气不好?,清晨时便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