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逐渐靠近。

顾玉宁听到了，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胸口心跳快得让人发慌，他满脑子都是“要被发现了”的恐惧，就连自己什么时候被苏遗抱在了怀里，都没有发觉。

苏遗解开自己系在腰间的外套，在最紧要的关头，蹲下身，给顾玉宁仔细系了上去。

台阶的另一端，走过来的五人全部看到了这副画面，一时顿在原地不敢动弹。

生怕自己是在做梦。

他们中脾气最糟糕的老大，怎么会是眼前蹲在小叫花子面前，给他系校服外套的人？

老大不是最讨厌娘们唧唧的小男生了吗？

有人甚至咬牙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却听旁边的人喊了起来，骂道：“我艹！你掐我干什么？！”

话落，他们走到苏遗身旁，与苏遗打着招呼，准备一起回教室。

苏遗“嗯”了一声，手搭在顾玉宁的肩膀上，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眼睛微眯，显然心情不错。

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将疑问问出口，只剩眼睛时不时飘在苏遗旁边的漂亮少年身上。

走下楼梯。

七个人里，只有顾玉宁魂不守舍，白着一张脸，手指紧张地抓紧苏遗系在他腰间的校服外套，慢吞吞地走着。

每走一步，校服外套下，没有被提起裤子、被迫暴露在外面的秀气肉棒就轻蹭一下干爽的布料。

龟头痒得吓人。

顾玉宁鼻尖冒汗，低头不敢说话，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此刻的难堪，跟随着苏遗的脚步，一步步朝教学楼走去。

耳朵和露出来的后颈，全部漫出一层羞耻的薄粉。

一起走的人里，几乎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少年身上，看着他颤抖的睫毛，也看着他后颈处的粉晕，原本五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走了八分钟。

苏遗原本的好心情在察觉到这点后，陡然沉下，他警告般看了周围的朋友们一眼，却见他们的眼睛仍旧黏在在顾玉宁身上。

像恶心的饿狼。

在上到三楼时，顾玉宁下意识抬头。

只因上面是林纸墨教室所在的位置。

恰巧，林纸墨手中拿着一叠厚厚的试卷，从楼梯转角间走出。

他身形挺拔，一丝不苟地穿着校服，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又清冷，像是从校园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在看到顾玉宁的那一刻，他愣了下。

林纸墨地视线落在顾玉宁暴露出来瓷白的手臂上，以及苏遗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微微皱起眉，在顾玉宁准备说话的目光里，平静地与他们错身离开。

“……”

顾玉宁唇边那丝青涩的笑意逐渐收敛。

苏遗好整以暇地瞧着这一切，心底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却在转头看到顾玉宁垂下来像是要哭了的眼睛时，那缕愉悦陡然转变为不满。

想到少年之前对林纸墨喊得那一声“哥哥”，苏遗面色沉了下来，“不走吗？”

教室内。

顾玉宁的座位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他刚坐到座位上，不等解决身下一直存在的难堪，就见苏遗拎着书包走了过来，“嘭！”地一声，书包被大少爷扔在桌面。

沉着张脸的苏大少爷纡尊降贵地坐在了顾玉宁身旁那张没有主人的椅子上。

教室里的同学皆对顾玉宁投以了怜悯的眼神。

觉得他就是苏遗的下一个欺负对象。

顾玉宁不自在地挪了挪椅子，想要远离，却见苏遗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像是要休息，心底紧张提着的那口气缓缓呼出。

等了一会儿，在确定没有人看向他后，顾玉宁努力缩小身形、减弱自己的存在感，缓缓将手伸往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