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无数穿着防弹服的武警排列开,手中握着枪,警戒地指向施妖。
在他们面前,那位施妖和顾玉宁都十分熟悉的瘦小道士身旁,跟着几位一看就位高权重的大人物,当瞧见施妖时,道士膝盖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踉踉跄跄的被周围的人扶住。
他在施妖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道士颤颤抬起头,在对上施妖那双明显带着兽性的眼睛时,膝盖又是一软,他身体发抖,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个……您还记得我吗?”
“……”
哪怕是化成灰,施妖都记得。
毕竟就是因为他,所以才让顾玉宁和他在一起了。施妖本该好好感谢他,但这名道士最初的目的,显然是不安好心。
见周围无人应答,道士哭丧着张脸,颤颤巍巍的上前,继续道:“抱歉啊,那日小辈对您多有叨扰,我也是受人之托,才把那个人和您扯在一起的,别介意,您别介意啊……”
瞧施妖没有反应,他稍稍站直了身体,像在讨好,“不过在画阵法的时候,我特意把那个姓顾的弄成了您的奴仆,您怎么驱使他都可以,哈哈。”他干笑。
施妖仍旧没有出声。
道士只能咬着牙暴露自己所行的目的,说:“我们今日过来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面对身前活了上千年的大妖,道士声音不由发抖,说着说着,背就弯了下来,“只是现如今这个世道实在没办法了,想问问您,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以及,那两位有留下来什么东西吗?”
说完,道士稍稍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被施妖抱在怀中的顾玉宁,一副被保护得很好的姿态,正冷眼看着他,一瞬间,想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道士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他睁大眼睛,有些失态,“你、你、你没死?”
他本以为顾玉宁早就死于施妖口下,所以才敢说出那番话。
道士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道士,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可以用“妖道”两个字概括他。
明明家中有长辈修道,更有不少留下来的道教残破书籍、心法,可因修炼、修心之苦,道士只学了个皮毛,就为了钱财,下山帮人驱鬼、算命。
只要是你能够想象得到的事情,他都干,装神弄鬼也在所不惜。
偏偏他还真有点运道,竟然真的靠学习得那点皮毛干出了东西,在上流社会人群中一传百、百传千,最终被顾玉宁的堂兄其中之一得知,并喊了过去,花大价钱让他帮忙除掉顾玉宁。
救一个人难,但要除掉一个人还能难吗?
尤其那个人还是个病秧子。
那时,想到雇主要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道士动了歪心思。
因小时候家中长辈常常对他耳提命面,说自己家曾供奉了两名大妖,后来在其身死后,转为供奉他们的小儿,现已经上千年,香火不能断。
但在自己父母离世后,道士早把供奉香火那回事忘在了脑后,当想起施妖时,便是把他和顾玉宁牵连在了一起,妄图靠他,让顾玉宁死得不知不觉。
简直是阴毒。
顾玉宁靠在施妖怀中,冷冷地看着道士说:“你还没有遭到报应,我死什么?”
“……”
不远处,一辆辆安保系数极高的车,在众人护送下驶入这里。
是迟来的国家高层和被征集的道士。
他们一一下了车。
施妖看向怀中的人类,尾巴不安地在地上拍打着,地板毁坏,溅起一层层灰尘,他不想杀人,但如果是他们想要他死的话,情况就不同了。
可出乎施妖意料的是,这些人的态度很温和,甚至有些谦卑。
施妖在他们和顾玉宁的谈话间,莫名奇妙地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