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害我吗？”

身为商人，更身为自小药石无医的病人，顾玉宁只在司慑泽的话中听到了蛇妖能保他健康无忧的这句话。

没有人能比顾玉宁更渴求活着。

他因早产的原因，天生体弱短命，无药可医、可救，更不被父母所喜爱，但他还有爷爷。

顾家的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就是顾玉宁，不然，顾玉宁也不会在成年后，在一众兄弟姐妹的针对下，顺利成为顾家的掌权人。

他有野心，有抱负，他不想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打拼了那么久的顾氏集团，只因他短命，生生变成他人的嫁衣。

司慑泽道：“他不会害您。”

他嗓音平静，“您已经和他有了契约，就像我说得那样，他死，您也会死，他活着，您自然也活着，你们现如今是一体的，蛇妖不蠢，自然不会伤害您。”

更何况。

没有任何一只妖，会伤害自己选中的伴侣。

说完，司慑泽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哪怕在他眼中，每个人的脸都是一样的，没有美丑之分，但顾玉宁的这张脸，长得却实在是漂亮，五官精致，带着一股病弱的味道，仿佛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般。

可他的灵魂又极为的有韧性，他想活着，百折不屈。

两股矛盾的感觉交织、碰撞，令顾玉宁变得独一无二，也格外的吸引别人的目光。

顾玉宁思量着司慑泽说得这番话。

大脑在“被蛇妖日夜骚扰”和“死亡”这两个选项中不断挣扎、纠结，最终，顾玉宁决定再等一等，看看事情还有没有其他的转机，“司先生有两全的办法吗？”

顾玉宁是贪婪的。

他既想要健康的身体，也想要那名怪物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司慑泽：“顾总想怎么两全？”

两人对此事分明都心知肚明，可司慑泽却还是要装傻。

顾玉宁淡淡说：“我能接受蛇妖的存在，但司先生能否令他不再日夜纠缠我？香火我仍旧会供奉，不逃避，顾某只求以后安稳的睡眠。”

司慑泽：“那就只能等了。”

“等蛇妖再次到来，我会将其压制，顾总到时候可以亲自与他交谈这件事情，其他，恕我无能为力。”

闻言，顾玉宁面色微沉。

但凡他先前能够和那名怪物交谈的来，就不会有司慑泽的到来了。

顾玉宁的自尊和尊严令他无法接受怪物对他所做的那些事情。

顾玉宁厌恶自己雌伏于他人身下，可怪物偏偏把他当成了他的雌性。

·

夜晚来得很快。

顾玉宁在司慑泽的帮助下给施妖上了一炷香后，便如往日般躺在了床上，手中拿着司慑泽给的符纸，说是能让怪物无法进入到他的梦境中。

窗外月亮皎洁。

顾玉宁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意识只不过坚持了两分钟，便陷入黑暗。

司慑泽站在床前，手中捏着一张轻飘飘的符纸，垂眸看向已经熟睡的青年，伸出手，他轻轻触碰他白皙的脸庞，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尖、嘴巴，司慑泽小心翼翼地触摸着。

他歪着头，面上的冷静自持早已消失不见，眸中只剩下一片疑惑，“为什么要除掉我？”

施妖不懂。

他从始至终都想不明白顾玉宁的想法。

明明一开始说愿意供奉他的人是他，说愿意给他当伴侣的人是他，却在他出现后，开始想要把他除掉的人，也是他。

施妖不理解。

施妖只轻轻摸着顾玉宁的眼睛，像着了迷，喃喃道：“老婆……”

顾玉宁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