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年哪怕不喜欢,也不会扔掉,更不会送给其他人,比如,从开始就一直在盯着他的“妈妈”。
对面,许文尤咬紧后槽牙,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视线落在许一年身上,以及他手边的那个玩具上。
从某种视角来看,许文尤和许一年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都一样的占有欲强,也都一样的懂得去争取。
“老公……”许文尤眼睛弯着,抬头楚楚可怜地看向顾玉宁,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手心朝上地问,“我没有礼物吗?只有一年有礼物,我是不是不配被老公喜欢啊?”
他在撒娇。
更在嫉妒。
如果许一年不在的话,或许顾玉宁早就被他抱着扔在沙发里逼问了。
许文尤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他可以为了留住顾玉宁,硬生生制造出“许一年”这么个羁绊,也当然可以因为吃醋,让许一年滚出他们的家。
只要顾玉宁给出的答案,不能够安抚他。
“……有。”
顾玉宁没了胃口吃东西,他平视着坐在椅子上的许文尤,毫无疑问,他的妻子很美,美得摄人心魄,完全不像是他这么个满身软弱阴沉的普通人能够拥有的。
“我先去上班了。”
顾玉宁道:“礼物等回家再给你。”
许文尤站起身,没有问顾玉宁是不是在敷衍他,贤惠的替他整理着西装领子,并有意无意,把自己锁骨上堪堪愈合的伤口,暴露在顾玉宁眼中。
低头,许文尤望着青年厚厚镜片后的那双眸子,轻声道:“老公要记得想我哦。”
许文尤脖颈上,那些被人用手掐出来的青紫痕迹还在,嘴角处的口子结了痂,不论从何种地方看,许文尤都是一名被丈夫家暴的美丽妻子,并且还懦弱的不敢跟自己的丈夫分开。
顾玉宁没有回应,沉默地拎着公文包走出了这个狭小的家。
顺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下走。
耳畔,似有若无的闲言碎语再一次出现,顾玉宁抬头,阴测测地看着楼梯上方的邻居,问:“你这么说,是想让‘她’跟我离婚吗?”
“……”
无人应答。
只剩下一道剧烈地关门声。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顾玉宁也是这样,所以他只能闷头往下走着,不敢回头,也不敢回去问许文尤刚才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要他记得想他。
还是要他记得想,他跟其他人厮混的画面?
·
公司。
放下公文包,顾玉宁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同事,能力普通的他在他们中间渺小极了,哪怕他毕业于一所211大学。
打开电脑。
一整个上午,顾玉宁都在开会中度过。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在做,像颗忙忙碌碌又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陀螺。
期间有人跟他搭话,却都被他阴沉沉的气质吓退,偶尔有几个坚持不懈,也都在其他同事的小声提醒下,熄了声响。
在这个信息传播极为快速的时代。
就算顾玉宁住的地方,跟这栋写字大楼隔了十多条街道,但他“家暴”的消息还是隐隐传了过来,并以极快的速度散开。
无数难言的视线注视着顾玉宁,跟随他身后的窃窃私语,像从未停止过。
“家暴?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他看上去……虽然阴沉了点、普通了点,不至于吧?”
“那他老婆是怎么忍着不跟他离婚的啊?”
“……不清楚,不过你什么眼光啊,看他那个样子,也不能是一个好人。”
这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