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听到她的话,抬起头,脸一直红到耳根子。

黄莺见她这样子,摸了摸她的脸,“好孩子,我想你们应该单独待一会儿。”

许愿点头,她看向周聿白,就见男人朝病床上的女人,弯了弯腰,说了声“谢谢妈。”

然后就拽住许愿的手腕往外走去。

黄莺看着两人依偎的身影笑了笑。

她垂眸,看向自己扎着针管的手腕,突然眼眶红了红。

她想起出车祸时,对面那辆车猛地朝自己驶来,她看见了那辆车的主人,忘记了转动方向盘。

她的车子往大卡车上撞去,然后天旋地转,最后陷入昏迷。

直到陷入一片黑暗,她都始终没想通,为什么妹妹看她的眼里,布满恨意。

后来,直到丈夫在病房和黄琳深吻,两人的身子撞到她的病床,那种暧昧的声音逐渐升温,她才明白。

原来,黄琳早就喜欢周思钧。

原来,她一直恨着自己。

原来,做一个完美的姐姐是这样累。

黄莺叹了口气,她望向窗外,已经快入春了,树枝冒出嫩芽,沿着长长的树枝延伸,打在了窗户上。

春意盎然,实在不值得为渣男渣女伤心。

她想下床,却发现身体还有些无力。

突然,门被敲响,黄莺笑道,“这么快就谈好了?”

声音缥缈,带着虚弱。

门口的周思钧听见熟悉的声音,身子整个僵住。

他已许久未听到妻子温柔的声音。

“姐夫,进去啊?”身后的黄莺催促道。

周思钧转身,看向她,目光淡淡,“你别进去。”

说完他推开门。

黄莺抬眸,笑容僵在嘴角,眼里的笑意褪去,她拽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莺莺。”他唤她的名字。

明明过去这么多年,她仍然年轻漂亮,像是被岁月怜悯的女人。

可她的眼里,已再无当初的爱意。

黄莺抬眸,冷冷看向他,“周思钧,别装了,我嫌恶心。”

“你说什么?”男人的身子僵住,直直看向妻子,握住门把的手瞬间失去力气。

“我说别来恶心我,还有阿聿。”说完她闭上眼睛,将身子埋进被子里,“走吧,别来了。”

“你......”周思钧看着她纤弱的身体,心里几乎被酸意填满。

黄莺躲进被子,鼻子一酸,差点忍不住哭出来,年轻时的他们相爱过,形影不离,可最终,他们的爱情,败给了时间。

“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柔软,可开口的话却满是坚定。

周思钧的心里仿佛缺了一块,那种感觉茫然且无助,他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站在那里,愣愣看向她,“你不要我了?”

“嗯,你走吧,除了离婚,别来找我了。”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才想起压根不值得为他落泪。

病房里安静到了极致,周思钧想上前,去拥抱她纤弱的身子,可脚底沉重万分。

突然门被推开,黄琳走了进来,她手里捧了一把花。

是茶靡花。

她不顾男人冷厉的眼神,径直往病房走去,将花放在床头柜,她走到黄莺身边,轻声道,“姐姐,我想你大概是知道我和姐夫的事情了。”

黄莺的身体颤抖,她蜷缩在被子里,心脏狠狠抽了一下。

莫名其妙,明明是他们出轨,可委屈难受的却是她。

“姐姐,你别难过......姐夫爱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年轻时的姐姐,姐夫离不开姐姐啊。”

女人一头蓬松的卷发,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