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开口,他敛眉,继续说道,“可是你一次都没有回头看过我。”
晦暗不明的话,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说完,他从裤兜掏出烟盒,从里挑出一根,扫了她一眼,“你去里面逛会儿,我去抽根烟。”
他说过,心烦意乱就想抽烟。
但许愿不知道的是,她的亲密就好像是一把温柔的刀,随时准备刺入他的心,将他那羞耻的欲望,将他的渴望,他的暗恋,一根根挑破,然后又狠狠踩在地上,远走他乡。
将他抛弃,将他遗忘,看他失丧。
机场陆陆续续进了人,纷纷往
这边看来。
男人高挑英俊,屹立在女人面前,像是雕塑,可他眉间的忧伤,也和那雕塑一样,积郁成心结,化不开,抹不掉。
周聿白转身,走到旁边的吸烟点,拿起打火机,“啪”一声点燃。
烟雾弥漫,许愿透过那薄雾,看见他那忧伤的眉眼,愣了愣,拿起手机给徐青发了条微信。
许愿:徐医生,为什么我一亲近他,他就躲,我感觉他很恐惧我的接近。
徐青:姐姐,您的情商是被吃了吗?我之前咋没有发现您这么笨呢?
许愿:??
徐青:姐姐,他这是担心你接近他是为了他的□□?你先别急啊,你对他走点心,别老想着走肾!
许愿:??
-
凌晨两点,飞机在南宜机场下降。
时隔七年,许愿再次回到这个难忘的城市。
这里许多美好的回忆,同时也让她无数个夜晚,流下过眼泪。
南宜的冬天,没有鹿合那样的鹅毛大雪,也没有鹿合的奔放洒脱,她更多的是一种女子的清冷,沉稳,还有寂寥。
微风拂面,是一种沾在皮肤上,渗透进骨子里的湿冷。
许愿下了飞机,把包斜跨在身上,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只觉得那冷空气,从她的脖子里钻了进去,她猛地颤了颤身子。
南方的冬天,真的是无一处不阴冷。
大晚上的,飞机上的人不多,许愿只身一人走在空荡荡的机场,长发飘飘,清灵干净。
她有些庆幸今天穿了件羽绒服。
其实在鹿合,除了外面冷,屋子里都开着暖气,倒也没有那么冰冷。
但南宜,午夜十二点的机场,都冷得她直打哆嗦。
她感觉,穿牛仔裤,好像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打开手机,她看了下气温。
仅仅零下一度,就这么冷了?
手暴露在空气里,冻得许愿想原地飞回鹿合,她忙将手机塞进包里,双手插兜,才觉得手活了过来。
许愿没带行李箱,她直接往出口走去。
出口处的人,比里面多了些许,都是些来接机的家属。
许愿看见一个年迈的母亲,手里拿着保温杯,还有一条围巾,站在寒风口,冻得瑟瑟发抖。
但那母亲的眼神,却是包含温暖和期待,好像在这寒冷的凌晨,亲情可以冲淡一切寒冷和孤寂。
忽然间,从身后冲出来一个身影,是个身姿纤细,妖娆性感的女人,女人经过许愿身边,掀起一阵寒风,还有淡淡香水味。
她冲到母亲面前,满脸笑容地扑进母亲怀里,“妈妈,我好想你啊!”
那一刻,许愿站在原处,红了眼眶。
她呆呆看着年迈的母亲,将保温杯递给女儿,又扯了扯女儿的衣角,唠叨道,“囡囡,穿这么少,你冷不冷啊?”
性感妖娆的女人只穿了件黑色皮衣,露出小蛮腰,她吐了吐舌头,揽过母亲的肩膀,笑道,“不冷的,飞机上有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