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柔弱吧。

许愿咬咬唇,鼓起勇气继续开口,“周聿白,我父亲的案子现在是什么进度?”

周聿白薄薄的眼皮掀了掀,今天许愿穿着一件毛衣连衣裙,白色衬得她柔软干净,但眼底的怯意却暴露得彻底。

她双手紧紧纠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周聿白。

“许愿,你有没有见过你父亲收到过一些书信?”

清冷的声音落地,许愿眼睛眨了眨。

“什么书信?”她问。

“一些老旧的书信,大概二十年沉淀的那种。”

男人语气低沉,但目光却格外认真。

许愿垂眸,很认真地思考,她双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眉心皱了皱,“好像没有。”

她转过头看向周聿白,“是不是很重要?”

周聿白点头,“嗯。”

他今天没有穿西装,黑色毛衣衬得他肌肤如玉,性感的喉结被遮住,但那张精致的五官,此刻在许愿的眼皮底下无限放大。

屋子里热,他脱下大衣,将毛衣袖口挽起,许愿瞥了眼他的手腕,并未看见她送给他的手表。

那个她攒了许久的零花钱,买下的昂贵手表。

正好,店员将青柠汁端了上来,许愿挪开视线,没让周聿白发现她眼底的失落。

她端起青柠汁喝了一口,想了想说道,“我明天晚上的飞机,大概后天早上到南宜,我找机会回安阳找一找。”

男人微微颔首,“嗯,很重要,记得多翻翻他的书桌。”

“冒昧问下,这信有什么用处吗?”许愿端着杯子的手指紧了紧。

周聿白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似在斟酌。

许愿心里紧张万分。

他不会不告诉她吧?会不会涉及什么机密?是不是给他造成困扰了?

良久,男人抬眸,“我只能告诉你,你父亲的身世,不可低估。”

许愿睁大眼睛,“我父亲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不成?他不会是什么富豪家失落在外的少爷吧?”

她笑了笑,眉眼弯弯,“那我岂不是什么大小姐了?”

周聿白看着她,眼里波澜不惊。

许愿笑容僵了僵,她不可思议地放下杯子,“不会是真的吧?”

“这里面牵扯很多,还不确定。其余的恕我抱歉,无法透露更多本案细节,因为涉及法律,但你放心,离真相揭开的那天不远了。”周聿白低头,端起杯子,冰凉的触感袭来,他整个人才缓过来。

只要看着她那双杏眼,他就无法做到理智。

他只能假装喝饮料,垂眸,装作冷漠镇静的模样。

这些信息足够让许愿消化许久。

得到这些信息,她用了八年的时间。

她笑了笑,“谢谢你,周聿白,如果不是你,可能我父亲的案子已经结束了。”

“嗯。”他依然保持沉默。

但他的话,却像是一颗定心丸,许愿觉得世界明亮很多。

压抑了七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倏然轻松下来。

面前的男人坐在高脚凳上,手指轻敲桌面,灯光打在他线条分明的下颚线,格外优雅,他不穿西装的时候,慵懒随性,那种清冷感淡化很多。

许愿的心动了动。

她眨了眨,有些不可抑制地喊着他的名字,“周聿白,我......”

清泠泠的嗓音,含着颤抖。

“嗯?”他抬眸,许愿往他那边靠了靠,熟悉的清香映入鼻尖,男人的眼眸沉了几分。

他盯着她殷红的唇瓣,她眼神朦胧,拉着他衣领的画面,从脑海里闪过。

手指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