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是本王侍妾,但本王不会处处维护你,你自己立不起来,所有委屈自己受着。”
郁棠没说话,被允许回房之后,她换下身上被雪水打湿的衣服,用热水洗了脸,泡了脚,在屋子里慢慢跑着步,努力使冻僵的身体暖和起来。
待身上出了一点汗,她才宽衣上床,裹着被子好好睡了一觉。
这是她抵抗风寒的方式。
她的处境已经足够糟糕,不需要通过生病来证明自己真的那么娇贵,她要努力使自己强大起来,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
可是想着想着,她还是没忍住,蒙着被子哭了起来。
她以为自己是有志气的,可身不由主的绝望感一重重袭来,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孤身立于一群豺狼虎豹之中,随时都能被撕碎吞噬,连给它们塞牙缝都不够,又哪来的自保能力?
拥有一副强健的身体就能自保吗?练几天三脚猫功夫就能保护自己?
痴人说梦。
她在床上哭着睡着,又梦见了山林里那场濒死的秋猎,她差一点就葬身虎口的凶险让她每每想起来,都感到一阵恐惧后怕。
恐惧无助到极点,那个浑身冷气的男人好像成了她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虽然他总是冷冰冰的,居高临下,但若是失去了摄政王府的庇护,她会有什么下场,她心里一清二楚。
景曦郡主虽然因为不守规矩被罚跪,但她显然把这笔账算到了郁棠头上,随时计划着报复她。
腊月中旬,是太后的寿诞。
太后请摄政王把郁棠带进宫,她想跟这位殷朝公主说说话,让她也参与一下东澜的热闹。
可这是一场鸿门宴。
趁着摄政王去前殿议事的功夫,景曦郡主联合长公主和皇族其他郡主,以及太后的亲侄女儿,粗鲁地把她拖到后花园。
她们一起给了她一次最惨烈的教训。
她们扇她耳光,把她按跪在雪地里,她们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强迫她穿着单衣跳舞,郁棠被逼到绝境,骤然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景曦郡主压在身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
哪怕吓坏了旁边看好戏的太监宫女,他们蜂拥而上,也没能把景曦郡主揪出来。
她用被扯落的腰带勒住了景曦公主的脖子,大有活活将她勒死的狠劲,她的举动把其他几位公主郡主都吓到了,给景曦郡主撑腰的太后也吓得脸色发白,她几乎是尖叫着命人把郁棠拉开,甚至厉声命令:“若拉不开,就砍了她的手!”
又是千钧一发之际,内室高亢的声音响起:“摄政王到!”
短短四个字,像有雷霆万钧之力。
郁棠的手保住了。
景曦郡主的命也保住了。
可她们两人都是伤痕累累,一身的狼狈,一个不像战败国的质子,一个不像身份尊贵的郡主,倒像是乞丐窝里为了争夺一个馒头而大打出手的乞丐。
当日的争执明显是以多欺少。
当着太后的面,摄政王命令所有参与的公主和几位郡主每人自扇十个耳光,以示惩戒。
对于身份尊贵的公主郡主们来说,这种羞辱似的惩罚,她们接受不了。
太后也不敢相信:“你为了维护殷朝来的这个贱人,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侄女?镇南王把女儿送来帝都, 不是让人欺负的。”
当今长公主是皇帝的姐姐,摄政王的侄女。
镇南王是以军功封王,所以景曦郡主不算皇族。
但其他几位郡主都是宗室王爷之女,同样是摄政王的侄女。
太后不敢相信,他竟会为了一个卑贱的质子公主,当众让皇族的公主郡主们下不来台。
但摄政王的命令显然从没有收回的意思:“若不愿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