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年，你不怕被明家发现吗？”

傅斯年甚至没有一个停顿，只是道：“不怕。”

“因为你对你的这招偷梁换柱很有自信吗？”

“不是。”傅斯年垂眸，将餐桌移到一边，用纸巾擦净。

片刻后，又道：“能和你有这片刻的相处，我已经死而无憾。”

明月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试探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放我走？”

“人是永远不知足的生物。”傅斯年轻声道。

比如他，比如林真真，比如茉莉。

明月叹了口气：“好吧。”

“我会让你开心的，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会满足你的一切……除了自由。”

傅斯年将桌子擦的一尘不染，端起托盘。

“对不起，阿月。”他垂眼看了一下明月，见她没有什么异样，又道，“我尝试过控制自己，可我做不到。”

“就算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一辈子。

这句话他没能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可能性太小了。

明月定定看着他。

看来以他目前的谨慎程度，短期内是没办法得到他的信任了。

傅斯年端着托盘走了。

过了一会儿，门又被敲响，听见明月喊进才推门而入。

他换了身衣服，穿着休闲的家居服，还洗了个澡，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栀子味的。

和她常用的沐浴露一样。

傅斯年从窗帘后面推出一台移动电视，放到明月跟前。

明月看着他插上线一顿操作，电视机就打开了。

“遥控器，阿月。”

傅斯年递给她遥控器，见她迟迟不接，才想起来她抬不起来手。

“抱歉。”

他怕她待在这里无聊，才想用这个给她解闷，却忘了她被自己铐起来了了。

“没事。”

“你想看什么，我给你找，好不好？”他站在和明月一米距离处，不像个会囚禁女孩的变态，倒像个拘谨的秀气服务生。

“你……就要一直站在那里吗？”

傅斯年以为她赶自己走，默默把遥控器放到她手边，转身就要走。

明月却叫住了她。

“斯年。”

傅斯年脚步一滞，也没回头，声音闷闷道：“怎么了。”

“你……留下来吧，陪我一会儿。”明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

傅斯年像是没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转过头怔怔看向问道：“什么？”

“陪我。”

他移开双眸：“阿月，不要拿我取笑，你不需要我。”

“我再说一遍，留下来陪我。”

明月不容置疑的说道，甚至有了一丝不耐。

傅斯年转过身，明月这才注意到他的脸又红透了。

明明长着一双什么都倒映不出来黑眸，偏偏露出一副羞怯的表情，混杂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难言的……欲念。

明月倒是没被他的美色诱惑，只是单纯的想主动出击。

“好。”傅斯年低声应道。

他又站回刚刚的位置，和她保持一米距离。

明月眉梢微微上扬，语气有些不满：“离我近一点啊。”

“不想让我逃跑，最好的办法不是用铁链困着我，而是让我爱上你，不是吗？”

傅斯年脑袋嗡了一声。

他只是，想一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