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变不成她。”秦厌看着她的表情，说道。

林真真无以言对。

她还要做到什么程度呢？

秦厌长腿交叠，靠在办公椅上，望着窗外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阿月闻到烟味会命令我不要抽。”他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

秦父秦母成天在外，他小时候无人管教，和普通小孩一样调皮，偷偷学大人吸烟喝酒。

他初中的时候，还在小学的明月撞见他吸烟，恶狠狠的扔了他的烟，抽了他两个耳光。

刺激的烟雾从口腔吸入，再钻进肺里。

再张口，声音更加的嘶哑，道：“你，不敢。你只会忍。假如你像从前，佯装倔强，或许还算特别。”

林真真的鼻腔已经全都是烟草的气息。

她知道，自己就是个笑话。

昼夜不分的陪伴，舍弃自我变成另一个人，有时候照着镜子她自己都会分不清她到底是谁。

这一切换来的只有羞辱。

可她爱他。

妈妈的脑瘤，被安雅关到仓库，校园舞会的羞辱，在一切都要走到绝境时，秦厌像天神下凡一样拯救了她，让她无法自拔的爱上。

所以她心甘情愿的为了他扮演别人，只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眼。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

从前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谁的替身，拒绝穿白色，浓妆艳抹。

如今从头到脚都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忽然，秦厌的眼眸涣散了一下，然后再次聚焦。

本来锐利的神色变成了茫然。

指间的烟已经燃了一半，烟灰因为这一顿而掉在了昂贵的西裤上。

林真真眼尖的捕捉到他的反应。

秦厌再抬眸看向她时，又是一愣。

“阿月，你来了。”

他这些天精神状态不大好，会忽然呆愣一下子，再回过神就少了很多的攻击性和冷漠。

准确来说，他是真的把她当做明月。

然后过几个小时就恢复正常，这段记忆会留存，但是少了她出现的片段。

林真真勉强勾唇笑了笑，道：“是啊……阿厌，我来了。”

秦厌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满溢而出，道：“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冷不冷？”他想伸手握住她的手，忽然发现自己手里的烟。

已经燃尽了。

他促狭的将烟蒂扔进垃圾桶，挥去空气中的混浊。

“让你闻到烟味了……”他像是很害怕明月生气，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道。

林真真的手很凉，秦厌的滚烫的手掌触碰到她时打了个颤。

就是这样的温柔。

哪怕他眼里的人不是她，她也忍不住陷进这份温柔里。

如果那个人消失了，这份温柔就能独属于她了，对吧？

想法刚出，林真真便眸光一凛。

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狠毒。

……

秦厌将她带到客房，站在门口道：“太晚了，睡觉吧，明天我送你回明家。”他摸了摸她的发顶。

林真真一咬牙，在他转身之际拉住他的袖口。

秦厌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少女美眸潋滟，像一汪春水。

“明月”娇怯道：“今晚可能要下雨，阿厌，可以陪我吗？”

说着，她用另一只手打开房门。

秦厌一愣。

恰好在此时，外面狂风大作，冷风呼啸声从客房的窗户缝隙中钻入两人的耳朵，随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暴雨声，其中还夹杂着冰雹的声音，将窗户砸的哐哐作响。

天寒地冻，他们两个却是